隐约中有只粗糙的大手在身上上下游动,
张汉东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猥琐壮汉在解自己的裤腰带,他慌得不行,一脚踢出去怒骂说:“你做什么”
不想他的腿被壮汉一把抓住,满脸猥琐地笑说:“别动,让叔检查检查”
“窝草,你这老东西敢打老子的主意这能忍得了”
他再次抬腿,壮汉却像是预料到了牢牢锁死了他,还抬手给他屁股狠狠一巴掌说:“乱动什么,弄疼你可别怪老子。”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张汉东想反抗可是浑身酥软吓得连声大叫:“你是谁我不玩这个你找别人去。”实在不是四十多岁壮汉的对手,只能拼老命试图保住晚节。
不想壮汉听了居然停住了咸猪手,重重拍在他的脑门惊叫说:“坏了,你这孩子乱七八糟说什么呢连我都不认识了”
但他眼珠子一转,马上换成一副悲伤的表情,抓着张汉东拼命摇晃着他的肩膀大哭说:“儿啊,我是你亲爹,快叫爹呀。”
猥亵完还要占我便宜这老东西忒不是人,张汉东奋力想推开他,可当双眼无意往边上一看却猛地停了下来,却被周围的陈设惊呆了,
脚下忽然传来火辣辣地疼,他趁机推开壮汉坐起来看时,原来身下的席子破得只剩一半,断面处像刀子一样锋利,脚趾被篾片割破了,开始渗出血珠。
睡得什么破地方啊。
壮汉关切地说:“小东西胡乱动弹什么,看看弄出血了吧,疼不疼”
张汉东顾不得他话里的歧义,又惊又喜地打量着四周,
此刻他睡在一个低矮草屋正中那间,挨着睡下的小床,放了一张缺了条腿的方桌,西边那间屋子和堂屋没有格挡,只在靠北墙的位置放着张大木床,床上胡乱铺着稻草,稻草上直接放了一床没有被套的破棉絮。
上方墙上挂着一张猛虎下山图,这幅画他居然认得,还是当年姑父赵石军画的,但是,这幅画不是随着家里的老房子倒塌,不见了吗
电光石火之间,脑袋嗡地一声,张汉东飞快明白了一件事。
他重生了。
伸了伸麻杆一样细的胳膊腿、摸了摸像难民一样深深凹陷的肚子,怪不得不是壮汉的对手,原来他已经不是四十多岁的油腻中年男人,而是一个瘦弱的单薄少年。
一再确认了此刻的处境,张汉东愣住了。
那壮汉见他愣了半天不吭声,还在大呼小叫说:“儿子你快叫爹呀,不会不认识亲爹吧,我的命好苦呀。”
他继续夸张的摇晃着张汉东的身体。
“你这老泥鳅,脱我裤子干什么”张汉东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虽然几十年没见,可他还是认出来了,这人是同村的长辈叫张泥鳅,论辈分张汉东要叫叔。
自己还是个粉嫩的少年,被他叫孩子似乎很合理。
张泥鳅悻悻地松开手说:“不识好歹的臭小子,你叫老子什么别动,让老子看看你的宝贝。”
他力大如牛又专攻一点,出其不意抓住张汉东的大摆锤,张汉东徒劳的挣扎着乱叫,还是被他里里外外把玩了个遍,
随后呵呵笑着松开他说:“没看出来,你小子本钱挺足,万幸命根子没伤着,不耽误以后打种,行了,我去秦老三家看看,你歇着吧。”
他义正词严地说走就走,张汉东反倒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想多了。
张泥鳅走后不久,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门口说:“哥,喝鱼汤,热得。”
循声看去,只见门口一个小女孩年纪站在不远处,
女孩年纪大约七八岁,头上长着稀疏枯黄的几根头发,还乱糟糟地沾了许多草,身上的破棉袄好几处刮破了,露着棉花沾满了泥,瘦得似乎一阵风就能刮走。
可当张汉东看清孩子的模样时,活了几十岁的老男人,眼里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这怎么可能
女孩黑乎乎的小手里还端着个冒着热气的碗,小心翼翼走过来放在桌上,警惕地后退了几步,像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稍有风吹草动她就会能跑得无影无踪。
看到这女孩之所以激动到不行,因为认出来小女孩是家里最小的妹妹燕子,上辈子燕子在七岁那年抓鱼淹死了,如今张汉东重生了,居然看到她好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过他又马上想到燕子前世的遭遇,心中忽然急切起来,着急问说:“你几岁”
“我七岁了”燕子掐着手指算了好一会,才慢慢回答他。
这个青涩的声音却像一道炸雷在张汉东的脑海中轰响,这么说,自己正好回到妹妹临死前的关键节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