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眠持剑和那龟纹甲盾相抗衡,在被林华以精血滋养后,那甲盾表面竟然浮现出一圈淡淡的花纹。
张枫眠虽然才正式踏上炼器之路不久,可得益于他那神秘师父留下的宝贝,他的炼器技术提升的飞快,分辨器物阶别的眼力也是一日千里。
看着那甲盾表面漂浮着的如同蚂蚁一般的细小花纹,张枫眠心中一惊,这件法宝已然踏达到了初阶法器的层级。
世间法宝,种类繁多,品相不一,但大致被划分为了三个层次——灵、法、仙,而每一层次,又划分为初、中、高三个阶别。
所谓灵宝,就是与凡俗之器相区别,需用一些天生地养,自带灵感的上等灵材,以特殊手法铸造炼制。制成以后,能够与天地灵气相沟通,或者以修士自身灵力催动,从而达到一般武器无法达到的效果。
虽说灵宝只是仙家法宝分级的最低一级,但想要炼制一件灵宝也绝不容易。否则的话,鸿钟也不会因为炼出一件高阶灵宝就被玄武国奉为匠人了。
至于法器,不仅对铸造用材要求及条件极其苛刻,铸造手法更是难如登天,很多炼器师,究其一生,可能都无法锻造出一柄真正的法器。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所谓法器,必须在铸造完成以后带有那代表着天地万物法则的符印,哪怕这符印微若芥子,也足以让这法器爆发出超越高阶灵器数倍的力量。
而想要在法器上凝结出法则符印,炼器师不仅要以品质极其优越的容器炼制,对于自身的修为更是有严苛的要求,毕竟修为越高,越能感受到天地法则的力量,也就越能与之产生共鸣,铸造法器的成功率也就越高。
所以一般能够铸造出法器的炼器师,其修为绝对不对低于金丹以下。而一件法器的价格,更是不可估量。
现在林华能够拿得出这样一件法器,他那殷实的家底自然不必说,除此之外,一定还结识了一个最少金丹境界的炼器师。
看到张枫眠明显愣了一下,林华抓住机会从腰间掏出一柄短刀。
这短刀刀柄呈金黄色,林华手一抖,刀刃从刀柄处浮现出来,如同禽鸟羽翼一般展开,散发出阵阵灵气波动。
竟是一件高阶灵器!
在场之人无不震惊。就算月亮湾是东隅洲北部的富庶之地,各类仙家势力星罗棋布,一个个掌握巨财,可想要一次性拿出一件高阶灵宝,一件初阶法器,任何一个宗门都得一阵肉疼。
“这小子竟然有这么多的宝贝?!”
赵震虽然一直在和玉霄宗弟子僵持,但注意力却一直在小师弟这边,眼看林华短时间内拿出两个宝贝,他心中也是一惊。
“你以为谁都和你么神道宗一样落魄?连个像样的法宝都拿不出来。估计你们宗门长老弟子滚蛋的时候,没忘记搬空你们的宝库吧!”
那淬元一境的玉霄宗弟子嘴角上扬,挂着讥讽,轻蔑道。
“去你妈的!”
赵震一脚踹到那家伙的肚子上,转身再次看向张枫眠那边,发现林华那家伙手里小动作,正打算用那把高阶灵宝的折羽刀搞偷袭。
“师弟小心!”
赵震不再和玉霄宗淬元境弟子纠缠,转身就要冲向张枫眠那边。
但是林华却在他开口的瞬间就已经将刀扔了出去。
金黄色的折羽刀在空中盘旋,而后猛地刺向张枫眠的后脑部位。
“你有什么底气能杀了我?啊!张枫眠,你个荒郊野岭出身的贱种,就该和你那泥腿子老爹一样,一辈子当个下贱的佃农,还想要讨什么公道?”
林华忽然面目狰狞,冷笑道:“在临安城,我林府就是公道;到了这里,我玉霄宗就是公道。你个臭泥腿子,就活该一辈子跪在小爷我的脚下,和你那该死的爹一样,可怜兮兮的求我给你施舍一点粗糠!”
看着张枫眠脸色越发阴沉愤怒,林华的表情就越是得意。
他瞥了眼张枫眠手中那把不加任何装饰的银色素剑,脸上再一次浮现出讥讽的笑容。
“你以为凭借这把破剑,就能杀得了我?你可知道,小爷这件玄龟甲盾,是一位金丹匠人的手笔,你脑袋后面的折羽刀,也是咱们老乡,那个新晋匠人鸿钟为了讨好我们林家,亲自送上门来的灵宝”
说到这里,林华面色巨变,模样极其癫狂。
他身为林府少爷,是临安城名副其实的地头蛇、土皇帝。可到了这月亮湾以后,却屡次被一个自己一向瞧不起的泥腿子驳了面子。
这次更是差点给张枫眠一剑劈死,这让他感觉自己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如何能忍?
他对着张枫眠怒吼道:“而你,一个一穷二白的下贱货,有什么资格和底气,觉得能和我林华一较高下,甚至想取我性命?”
“从小没爹娘教的野东西,若不是我们林府接济,你们一家子只会死得更早,可你们却不知感恩。既然你爹娘每机会教你,那就让小爷告诉你,如何对小爷感恩戴德!”
林华手腕扭转,闪烁到张枫眠背后的折羽刀的刀刃,忽然一片片散开,如同羽毛一般,从四面八方,瞄准张枫眠的脖颈,刺了下去!
“你他妈也配!”
张枫眠早已愤怒到极点,此时心中怒火伴随灵力沸腾,共同注入到那个神秘师父送给他的玲珑鬼工球中。
下一刻,天工霎那飞出,悬浮于张枫眠头顶,二十四层浮雕球体疯狂转动,上面铭刻的山川河流,圣贤典籍,奇珍异草,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纷纷浮现来,带着一股天道降临般的滔天威势,将环绕在张枫眠脖颈周围的折羽刀刀刃震成了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