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双方刀剑就要接触的一刹间,就听一声洪亮的声音从房间外传来。
同时,一队甲卒快速涌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将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朱温心中纳闷万分,这是多么熟悉的场景。
这已经是短短时间内的第二次了,上一次还是朱温刚返回大营时,就遇到王冲带着人冲进他们的驻地要带他离去,然后双方为此打斗在一起。关键时刻是孟楷率亲军所来将两方分别看押,然后平息了事端。
双方为什么每次一到关键时刻就会有人横插一刀,将他们的举动生生打断。就如今日之事,朱温现在巴不得季达反抗,激烈的反抗,只有如此他们才会有理由在制服他的过程中将其杀死。
有时候,死人相比活人而言是最为安全让人放心的。
只要季达死了,张州死了,朱温就可以有很多理由来减轻自身的责任,毕竟季达的所作所为有那么多的百姓看到,只要季达死了就再也无法张口为其辩解。
那时,说什么,怎么说,是黑是白就全在朱温一念之间。
可惜,美好的想法破灭了。
但是,此刻对季达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惊喜,像在溺水就要一命呜呼的时候,突然伸手抓住了一只草根,哪怕仅仅是一只很细的草根,也给他带来了无穷尽的希望。
“林将军。”
“林将军。”
季达声音颤抖的呼喊着刚刚进来的领兵将领。
“季副将,你这是”林言满脸疑惑的看着季达问道。
被唤作林将军的青年将领正是中军将军兼领黄巢水军将军的林言。
年纪轻轻便身居高位,地位非同寻常,就连资格颇老的尚让、孟楷见了林言,也要客气的称呼一声“林将军”。
无他,只因林言是黄巢的至亲,是黄巢的亲外甥,是黄巢起义军中的勋贵。
黄巢起义军虽成立仅仅几年时间,受于当时的历史因素,早已派别林立,互有所属。
整个义军队伍中既有从一开始就跟随黄巢起义的军队,也有王仙芝战死之后重新投效黄巢的队伍,还有不断的作战途中参与进来的各路义军势力,总之内部也是纷繁不已。
而林言作为黄巢外甥,自起义开始就一直跟在左右,再加上与黄巢的亲戚关系,故在义军中可以说是勋贵。
这只是其一,最为关键的是林言作战勇猛,功勋卓著,因此被黄巢寄予厚望,当做下一代的接班人来培养的。
如此,谁敢轻慢林言。
“末将见过林将军。”朱温恭敬的朝着林言施礼道。
没有办法,现在的朱温太过于弱小,虽是一都之都头,麾下千余众,但是在黄巢起义军六十万大军中,他仍旧是渺小的,是微乎其微的。
若不是受左军大将军尚让看重,朱温怕是早就淹没在这浩瀚的历史长河中。
“你是”
林言不认识朱温,他狐疑的看了一眼朱温疑惑的问道。
“回林将军的话,末将是左军麾下先锋都都头朱温。”
朱温恭敬的朝着林言自报家门。
“朱温,哦,原来你就是朱温。”林言恍然大悟,然后嘴角浅笑。
“正是末将。”
林言点了点头,然后又看了看一脸期望的季达问道:“你们二位这是”
“林将军,都是朱温这厮图谋不轨,意欲谋害我与张参谋。”季达激动的朝着林言喊道,同时终于侧过身子,将躲在身后的张州露了出来。
“哦,张参谋也在啊。”
看到了张州的林言惊讶的说道。
“林将军,是我。”张参谋面露苦涩的回道。
“朱温,是这样吗”林言简单扫视房内的情形后就看着朱温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