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头,黄王今日兴致不错啊。”看着黄巢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朱珍感叹道。
这无非就是一句废话,黄巢能不高兴吗
昨日傍晚时分接到了渑池拒绝投降的讯息,然后决意攻打渑池,一觉醒来他就进了渑池,这速度、这时效换做任何一个统兵将领怕是都会裂开嘴笑吧。
长居高位,有想法很好,但关键的是还要落实到位,就如这次在帅帐商谈军情时,黄巢曾言要快速的攻下渑池,给那些还心存侥幸的宵小之辈以强烈的震慑。
然后你看,话音刚落,目标就得以实现。这充分说明了他黄巢在义军中的绝对地位,更是证明了他义军的强悍战力。
朱温白了一眼朱珍说道:“黄王高兴,难道你不高兴”
“高兴,我也高兴。”朱珍连忙说道,“那后面我们做什么”
朱温看了一眼渑池城说道:“那就不关我们的事情了。”
的确如此,当渑池攻下的消息传到帅帐时,黄巢亲军就立马派人接管了渑池城内的关键防务,朱温等人反而倒是闲了起来。
“都头,你说这次黄王会如何赏赐我们。”朱珍想了想又问道,“这次应该不会有人出言阻拦吧。”
朱温默然,他也很想知道这次黄巢会如何赏赐他,毕竟他左军先锋都可是为黄巢争得了极大的脸面。
但是又想到帅帐中的诡异气氛以及刚才进城时孟楷、赵璋的的神情,朱温心里一沉,但愿不要有什么插曲出现。
“不好说啊。”朱温打了一个哈哈。
眼下的确是这种情况,现在很少有人能够准确的把握住黄巢的心思,昨日朱温曾抽出些许时间给行军掌书记皮日休进贡了一些玩物,并再次言之是为了感谢曾经的出手相助。
但谁都不是傻子,皮日休清楚朱温的来意,也就含糊的说了几句,从这话中朱温确信而今的黄巢更加专横,他人之言寻常是听不进去的。
“好了,暂且不管了。”朱温搓了搓手说道,“眼下最关键的是让胡真抓紧机会从渑池城获得尽可能多的粮草补给。”
“那是,这次行军停停走走,太耽误时间了,若是再这般耗费下去,怕是走不到长安我们就自己崩溃了。”了解个中情况的朱珍也是皱着眉头说道。
“不过好在我们占据先机,从昨夜攻占渑池后,就开始大量的准备物资,只是眼下黄王已进了城,我们就不能那般光明正大的准备了。”想到此朱温就有些遗憾的说道。
黄巢在洛阳时任命的总揽一切粮草补给后勤的钱粮使黄揆仍然在位,因此进了渑池城后其余诸部想要自我补给就有了难度。
不过好在这黄揆并不是那么勤于政事、精于算计,对这后勤补给看的并不重,只是一个劲的朝自己怀里扒拉钱粮。
这也是为什么朱温一定要让胡真来筹措钱粮,因为黄巢的钱粮使压根就指望不上。
若是天再晚亮一会,胡真那边就可以再准备的充分一点,对于这点先峰都的几位指挥可是出奇一致的有这个看法,毕竟这次他们可是从中尝到了甜头。
若非胡真的辅兵营在新安县城绞尽脑汁的补充了一些物资,特别是那一对飞虎爪,此次攻城中借着雨势攀上城墙,最终夺了渑池。
不然这次攻城战能否在付出惨重代价后攻下都是一个大问题。
“对了,赵狗剩那边”朱温忽然想起了此次在进攻渑池时立下了巨大功劳的赵狗剩。
不过赵狗剩这名字实在是让人感到好笑。
“黄王进城前,那小子还跟在师古前后劝降他那些同乡呢。”朱珍也是笑了笑说道。
“哦,还在劝降”朱温诧异的说道。
当时他们攻破外城时,生俘了两百余人,后又在赵狗剩的协助下俘虏了把守内城城门的千余人。最后更是赵狗剩继续带着朱温他们直奔县衙,兵不血刃的拿下了县令,生俘了城内其余两千余众,在这个过程中赵狗剩可以说是立下了汗马功劳。
“是啊,我们拿下渑池县衙后,那小子就急匆匆的回到了城门处,说是那里面的多是他同乡,他想再努力努力。”朱珍头头是道的说道。
“走,我们过去看看。”听闻朱珍这么说,暂时无事的朱温就领着众人朝着城墙而去。
被急促收拾出来的渑池县衙成为了黄巢的临时下榻之地。
因着两日的不断阴雨,使得城外道路泥泞不堪,因此黄巢思忱再三还是决定在渑池停留片刻,待道路状况好转一些再行出发。
同时刚好利用这个机会在渑池补充些物资。虽然黄巢很急迫前往长安,但是现实条件放在这里,他也不得不妥协。
再说也仅仅是一点时间而已,终是误不了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