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前的准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敌我双方因为不同的缘由皆是选择了在深夜开始厮杀。
当陕州城内守军开始有序的登上城墙时,新的作战军令突破阻碍传到右侧黄河滩边后,那一千骑兵则迅速停止休息,开始喂养战马整顿兵甲。左侧雁岭山上的三千伏兵则是在去除营帐,做好奔袭下山突袭的准备。
城外的黄巢义军大营同样是在积极的进行着最后的战前准备。孟楷亲率两万士卒即将完成对一千骑兵的围拢,赵璋再次从全军抽调能战之士卒缓慢行进至城下,尚让则是亲自披甲统领余下士卒直奔雁岭去。
敌我双方的碰撞很快就要来临。
“都头,打吗”雁岭山上官军营地不远处,朱珍跟在朱温身侧问道。
在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上山途中的官军前沿哨探后,朱温率岭三营正卒已经推进到官军阵前。
此时的官军营地中火光微明,营帐中人员攒动。此次下山作战,对他们来说是突袭也是最后的机会。胜了就什么都好说,败了他们也就没了回来的机会。
因此卢渥为了快速将部队组织起来,允许少量的火把照亮营地,方便士卒进行最后的准备。
朱温静静的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官军大营说道:“看来他们今夜也是要有所行动。”
“哼,这不刚好,我们来了就省的他们在跑腿费力了。”朱珍跃跃欲试道。
朱温瞥了一眼朱珍说道:“说的轻松。此次若非我军改变作战计划,今夜就对他们发动进攻,若是由得他们冲下山去,后果就严重了。”
朱珍丝毫不在意的说道:“哪管了那么多,眼下直接冲上去灭了他们就好。”
朱温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先锋都士卒又说道:“后面的都跟上来了吧。”
“来了,有仗打,一个比一个跑的都快,要不是你在前面压着阵脚,这帮小子怕是早就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了。”
朱珍所说甚是,先锋都这帮粗糙汉子就如那嗜血狂魔一样,只要听闻有仗可打,顿时就个个打了鸡血,精神昂扬。
虽有伤亡,但那是在所难免的。短短一生,何必这么瞻前顾后怕这怕那的,脑袋掉了无非就是碗大个疤,可是侥幸活着那所得所获可就不一样了。
再说经过这段时间的改造,他们亦是感受到了清晰的变化,对自己特别是对他们的都头朱温有着天然般的信任。
只要朱温说打哪里,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冲上去。
“好,既然如此,那就准备打。”朱温狠厉的说道,“按照原有计划,让他们跟在你我身后,全都兵马成锥子阵形直插敌军心腹。我们的目标不是消灭他们,而是要顺利的穿过他们的营地,突入到雁岭西侧就可。”
朱温再次重复道此役先锋都的军事任务,他有些担忧一旦杀伐起来就忘了最初的目标,因此才再三叮嘱。
朱珍点着头应承道,虽然他很想痛快的进行肆意的屠杀,但那时就会被纠缠在其中,而不能按期到达目的地,那时快意是有了,但战事目标没有实现,也是失败。
平素肆意妄为可以,但真到战场之上就必须坚决的服从命令,只有这样所有人马才能汇聚成一股力量,才能在战场之上所向无敌。
“都头,你说我们要是冲过去了,后方怎么办”朱珍突然开口问道。
朱温一愣然后扔下手中正来回揉搓的干草说道:“事到如今,我们也别无他法,只能选择相信。”
朱温明白此役事关重大,既然大将军尚让将这最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那想必后续就会有妥当安排,因为这是一场不容有失的大决战,谁也不能承担起战事失利的责任。
只要左军后续部队及时的跟上来将这部伏兵消灭,那朱温就可以放心的直插陕州西侧,而不用担忧腹背受敌。
“冲。”
随着朱温一声令下,身后一众士卒皆是迅猛的站起身来挥着手中的长刀杀向官军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