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誉向院子外又走了几步,坦然道“没错,下不考虑胜负的问题,这一去一回的军费就不是个小数,定洲怎么禁得起这么折腾啊?”
司马拘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司马誉又说道“可是君上已经发信求了援,身为臣子此时要是无所作为,那岂不是如同谋反?”
“国公,定洲人有定洲人的天下,司马家有司马家的使命,黑甲军虽然迫切的需要一场战争,可是路途是在太过遥远,再说中洲不是有梦魇军吗?而且魇洲距离中洲梦回最近,此时就应该由魇洲出兵才是。”司马拘把自己能想到的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不过司马誉知道,刚刚司马拘所说的都是事实,可是这并不是他知道事实,他所知道的事实是魇洲根本不会管中洲的死活,更不可能理会北辰政的信以及旨意,毕竟老太师林业魁是邱佩然的忠实走狗,这个老家伙年轻的时候就在都城梦回当差,受过邱家的恩惠,跟邱家的来往更是密切。
后来被派到魇洲做了魇洲后蜀的太师,诸葛家向来软弱,本就是文治天下,在武力面前就更显胆小懦弱了,况且临近中洲就算有想法,也不敢出格,始终都是中规中矩老实本分。
这一次魇洲后蜀诸葛家又会站在哪一边呢?诸葛珏与老太师林业魁又能擦出多大的火花呢?他司马誉不知,他唯一知道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诸葛珏还斗不过老太师林业魁,而且诸葛家也不会站在北辰政这边,按照林业魁这个老狐狸的想法,他们一定会选择太后邱佩然这边。
司马誉不知该如何抉择,他不怕他人的闲言碎语,可是朝堂的弹劾以及朝臣的不待见已经让他臭名远扬,不臣之心可为天下皆知,如果自己这一次带兵北上会不会被说成有谋反之心?
年轻的时候司马誉不懂,可是现在自己已经坐上了定洲国公之位,已经接管了定洲,现在他才明白‘吐沫星子也能淹死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许多时候定洲的臣子也会在司马誉面前说其他臣子的不是,听得多了自己也免不了多想,原本很是信任的朝臣,却偏偏听信了谣言,虽然到现在司马誉也不知道是谣言还是事实,可是那些话语却总在脑海里来回循环。
“人言可畏啊!”司马拘楞了一下,他不知道司马誉为什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问道“国公为何由此感叹啊?”
司马誉淡淡一笑,说道“你说,梦回城那些朝臣是不是每天都会弹劾我?说我私自屯兵,说我有不臣之心,有谋反之意呢?”
司马拘苦笑,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职下不清楚,但是我觉得做好自己就行了,至于做的对与错现代人是没有资格评价的,毕竟现在的人都会带着情感来看一个人。”
司马誉听得兴起,问道“怎么解释呢?”
“就拿国公来说,定洲人肯定是说你一百个好,可是中洲人就会把你骂个半死,因为你强大而且自私,有强大的军队,自私到只有国公的定洲,却没有北辰的大梦王朝。”司马拘虽然是一介武夫,可是分析起朝堂上的事却头头是道。
“这些都是你自己想到的?”司马誉不可思议的问道,司马拘也没有任何的犹豫,点头道“当然是我自己想出来的,uranu自己就真成傻子了。”
听了这话司马誉只是抿嘴一笑,没错自己就该是个谋反者,从表面看自己的不臣之心已经太过明显了,倘若不是君上胸怀天下,恐怕司马都不会存在了吧?
“拘,你告我,如果你是君上你会怎么做?”司马誉试探着问道,司马拘想也没想说道“我不知道,我也没当过那么大的官啊,想象不到。”一边说着一边摇头,司马誉又陷入了沉思,良久才缓缓说道“如果我是,恐怕会偷偷的把自己杀掉吧。”
这时候北辰歌瑶从里屋悄悄的走到司马誉的身后,轻声说道“国公,你与司马将军的话妾身都听见了,妾身有一个请求,还请国公答应。”
司马誉转过身来,似乎已经想到了北辰歌瑶想说什么,笑着捧起北辰歌瑶的脸颊轻声说道“歌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请你原谅我,为了定洲为了云荒大泽的所有人,我不能那么做。”
“国公,那是我的弟弟,我的亲弟弟啊!”北辰歌瑶瘫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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