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黄甲将龙一半送出勤政殿,石平平见龙一半面色平淡的走了出来急忙站起身子,刚要拍掉身上的尘土这才发现裤子上竟然一尘不染,收回手噗呲一声笑了,自言自语道说了句,“真干净!”,抬眼瞧见龙一半似乎在跟黄甲说着什么,距离不算远虽见嘴唇快速张合却是听不到任何声音。
“黄侍衔,听我一言。”龙一半的笑容奸诈诡异,黄甲双手藏于袖中气息流转陡然升起,周身方寸之地突起寸寸杀机,黄甲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与气机,说道“教头赐教便是。”
龙一半笑着靠近黄甲的耳畔,此时黄甲脸颊与额头上的汗水已是来不及擦拭,龙一半只说了三个字“别多嘴。”后便大笑着拂袖而去,站在原地的黄甲后背早已被汗水浸透,许久才抬起手臂缓缓擦掉额头与脸颊流成股的汗水。
别多嘴什么?难道刚刚自己呼之欲出的话让这个神棍知晓了?还是不想让自己为那钟山百尺二人澄清事实?黄甲想不了那么多,他是新君北辰政的武器,随时都可以为北辰政去死,难道会怕了这个神棍的恐吓?
此时的龙一半脚步越走越快,脸色不知为何更显苍白,来到石平平面前只是小声说了句“快走。”便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向宫外冲去,石平平见龙一半表情凝重额头突起豆粒大的汗珠也不敢多问,跟在龙一半后面一路小跑。
穿过七拐八拐的回廊,行过那守卫深严的九道宫门,龙一半这才停下脚步回头观望,见宫门安静如常没有任何异样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张口刚要说话,一口浓黑的鲜血由胸中炸开直奔喉咙,随着张开的嘴巴喷涌而出,如果不是石平平距离的远躲的快,这一摊黑血便会尽数吐到石平平的身上。
龙一半气息急转,整个人瞬间丢掉了大半生机,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道“带我回去,快!”石平平只是问了一句,“何时受了这么重的伤?”龙一半哪里还有回答问题的机会,脸色早已是苍白如白纸,气息全无如同濒死之人,石平平一下子慌了神,只得肩扛龙一半快步向其住处走去。
回头再说说这大宦官黄甲,站在勤政殿门外岿然不动良久,不知过了多久才悠悠的回过神来,不仅是后背湿透,就连那皂靴之中也满是气息流转后积累的汗水,回到勤政殿见到北辰政如竹筒倒豆子一般,将刚刚要说的话一股脑尽数吐露出来,哪里还管龙一半的威胁警告。
北辰政瘫软在几案前,黄甲轻声问道“君上,铁血教头已经离开了。”北辰政缓缓坐直了身子,说了句连黄甲也没有头绪的话,“黄侍衔,你说这铁血教头会不会是个疯子?”
黄侍衔摇了摇头道“是不是疯子小人不知,不过小人知道此人的功夫深不可测。”北辰政眉头紧皱,想起了刚刚那关于钟山百尺的对话,疑惑道“这个铁血教头说自己见过推动者,见过钟山百尺,却没说自己见过白光降世,你告诉朕是谢四海欺了君,还是这个所谓的铁血教头骗了人?”
黄甲摇头没有接下话茬而是直接否认道“小的不知,不过君上应该清楚人都是无利而不往的,教头想要君上通缉钟山百尺的目的却没解释,况且话中所说无根无惧,小的猜测教头该是与这钟山百尺兄弟二人有什么新仇旧怨的。”
北辰政听到这里直接做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你说他会不会是推动者?或者说想借朕的手除掉钟山百尺?”黄甲思量一番没同意也没否认,而是说道“不排除,算着时辰排云港湾消失的那天夜里,我们的这位教头应该也在排云港附近。”
主仆二人说到此处突然都沉默了,过了许久北辰政才悠悠惆怅道“不知诸葛珏的暗桩碟子什么时候能安置妥当,那个时候情报的来源以及准确度就可想而知了。”情绪中不仅仅夹杂着惆怅,还略有一丝的期盼与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