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该做的!”白不语边说边坐了下来,见司马誉也没看自己便接着道“你要看他们到什么时候?”司马誉一听急忙对女官女婢挥了挥手,所有身材婀娜的女子面容由喜转悲,陆陆续续的走出了屋子,估计都会在心里暗自憎恨白不语一番。
司马誉坐在白不语对面说道“说吧。”
白不语依旧平静,静的出奇,静的让人觉察不出他有说过话,“有血蝶传书,八百里妖城无大妖越界。”
“驱魔人来的消息?”司马誉刚给白不语倒了一杯龙井,白不语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情绪,不过却是厌恶,解释道“血蝶之于驱魔,飞鸿之于铁血,风语之于风行者。”三个最神秘也是最强大的组织都有传递消息的本事,不过驱魔人的血蝶一生却只能用一次。
“明白了!”司马誉急忙点头,这件事白不语已经跟他强调太多次了,只不过自己总是把对应的顺序弄混,白不语冷冷的接过司马誉的话说道“你不明白为了一条消息驱魔人做出了多少牺牲。”
司马誉没有争辩,而是很笃定,但语气中免不了多了几分伤感,说道“血蝶一出,驱魔陨落,又有驱魔人死在了八百里妖城!”说着拍了拍白不语的肩膀,白不语没有说话,司马誉接着道“我代表定洲感谢驱魔人为云荒大泽所做的牺牲。”
“不用,驱魔人誓要驱走一切妖魔,还云荒大泽安定。”
司马誉眉头一挑不置可否,八百年前北辰星霄联合整个云荒大泽的力量才把妖魔驱赶至红河湾以东,现在靠什么?驱魔人的力量?要知道驱魔人已经没落八百年了,李开河力战大妖龙鹰之后身死,属于驱魔人的大部分典籍与旧书都随李开河而去,现在的驱魔人除非天赋异禀,不然连驱魔的门槛都迈不进去。
“你来就是跟我说这些的?走了几千里路,到没到排云港啊?”司马誉问道,白不语点了点头,道“妖城没有出走的大妖,那排云港的消失就只能有一个人能做到,不对应该是一个妖能做到。”
司马誉无奈的嘀咕道“到底是妖还是人?就算是人能把排云港湾瞬间毁灭也该称为妖了吧,毁灭整个排云港湾,恐怕连青洲那个自称黑衣剑圣的老头子也办不到吧?”
白不语没有理会司马誉,自顾自的说道“不过十年前我便跟丢了他,现在依旧没有发现踪迹。”
司马誉又问道“你确定排云港的毁灭是妖魔所为?”白不语点头后又是摇头,见司马誉一副不耐烦的模样便解释道“是个半妖,他的母亲是人类,大妖龙鹰不是他的父亲就是他的哥哥,记不起来了。”说着白不语用力按了按脑袋,一切的记忆都在他的脑中,可是那些回忆就如同禁区一般触碰不得,白不语的头如同炸裂般难受。
司马誉急忙提醒道“停,想到哪说到哪,头疼千万别勉强,我知道你说的是谁,要知道那半妖推动者已经消失五十多年了。”
白不语低头若有所思,记忆似乎就在这一瞬间被唤醒了,说道“我好像追他也有五十年了,不过他好像用了什么办法隐藏掉了妖魔的气息,可以完全的融入人群中,这几天我隐约能感觉到都城梦回有妖气。”说到这里这个看起来只有三十出头的男人突然头疼欲裂,只见白不语双手抱头低吼道“我的头好疼。”司马誉也不知该怎么办,不过却是习以为常,提醒道“别紧张,放松!放松!让脑袋静下来。”
“我做不到!”白不语强忍着疼痛,豆粒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司马誉这时才反应过来,脱口道“事情不妙!”刚要上前帮忙,却见白不语突然昏死了过去。
铁匠铺老人受了拜师礼却不收司马誉为徒这件事,不仅司马誉稀里糊涂,就连那个叫阿江的匠人也是一头的雾水,夜色干净的不成样子,铁匠铺外的街道早就安静了下来,阿江贴着硬板床听着窗外偶有走过的禁卫军的脚步声,却是辗转反侧如何都睡不着。
师父今天跟自己说的那番话又是什么意思呢?他越想就越睡不着,越睡不着就越想想明白,可是想问题太费脑子,师父曾经孤身行北疆北楚,哪怕整个青洲都有师父的脚印,打造兵刃甲胄的技艺自己恐怕是学不会了。
阿江在心中自言自语的说着“有生之年能学到师父七成的手艺,我便烧高香拜大佛。”夜风突然而起,风雪席地而起,四处漏风的铁匠铺比之乞丐小七的破败房屋也没好上几分,好在阿江过惯了这种日子,满身的腱子肉也不怕挨饿受冻,翻了个身自言自语道“师父说的永远都是对的,按照师父说的做就对了,至于能学会多少,或者将来能走多远那都是将来的事了。”
离万江顺着门缝向屋子里面看了一眼,见昏暗的油灯还亮着便小声的问了一句,“师父,睡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