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些拌好料的熟黄豆倒入多个竹簸箕上,并用手摊开拨平,再一一放在晾晒架上,空气中随即弥漫着一股发酵过度的臭味。
对于这两个发酵过熟黄豆的水缸,陆乔乔特意做了标记,准备以后专门用来发酵豆子,不作它用。
说来也真是奇怪,好些用来腌制或发酵过某些食材的容器,哪怕用洗米水浸泡过、再用胰子清洗过,表面上闻着是没有味道,缸体的内里却发生了变化。
以前,陆乔乔用腌制过酸笋的坛子泡葡萄酒,哪怕那坛子洗得干干净净,做出来的葡萄酒也不尽人意。
但换了新坛子后,做出来的葡萄酒却甘醇浓香,味道相当的好。
由于生产需要,家里现在有不少大水缸、坛子和瓦瓮。虽然每每用完后都会清洗干净,但陆乔乔和李雪梅还是尽量做到专物专用,省得串味,破坏了食物的分子结构。
把那两个水缸洗干净之后,陆乔乔又耐心地用香胰子洗了两遍手。
这香胰子是用猪油做的,里头还加了皂荚碎和天然香料,闻起来自带清香,清洁效果也很给力。
不过,也不知道是不是鼻子已经麻木了,尽管双手被洗得干干净净,但陆乔乔还是觉得有股臭味。
提到香胰子,陆乔乔又联想到了好些事情。
在好些穿越里,现代女主穿越到异时空时,会制作胭脂水粉、会设计首饰衣裙、会为国家大事出谋划策、甚至还会制造肥皂纸张兵器和火药,牛b得一批。
陆乔乔虽然也穿越了,但她不是理工生,对那些牛叉叉的发明一窍不通。除了吃的喝的,她什么也搞不来。
早知道会穿越到异时空,她肯定会狠补穿越人士的必修课,多学点简单有用的小发明。那样的话,便可以轻轻松松捡钱,随时都能暴富。
恰好有新工人从屋里出来,准备去茅房解手。见陆乔乔正在院子里晾晒东西,她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整个人就像僵硬的机器人一样,目不斜视地离开了。
见状,陆乔乔有些想笑,但还是忍住了,省得对方更加紧张。
对于村长帮忙挑的这十一个女工,陆乔乔和李雪梅也有研究讨论过。虽然其中有些人不是很熟,但她们却很相信村长的眼光。
关于招工之事,族里好些近亲或旁亲,都对李雪梅颇有微词,觉得她为人不地道,有好事也不考虑着自家人,宁可找无关紧要的外人。
当然,那些人没胆子上门找李雪梅当面说,只敢在背后大放厥词。毕竟村长曾放话敲打过她们,让她们别没事找事,就打着亲情的幌子去勉强他人。
因着家里没钱花的缘故,陆金贵最近越发浮躁了,时不时用难听的脏话骂骂咧咧。
在双腿没被打断之前,他在镇上有份稳定的工作,每个月都能挣二两银子。
但现在,他必须卧床在家养伤,哪儿也去不了。这需要耗费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十天八天,而是两个月之久。
他现在特别担心,万一何东升把他给解雇了。到时候,他又得重新去找新工作。
毕竟他不再是年轻人,在找工作这块没有优势,以后未必能找得着这么轻松的活计。
眼下家里没有收入来源,日常开销又大,陆金贵急得嘴唇里头长了两个大包。
别说吃东西了,有时候说话时的幅度稍微大一点,那两个大包被牵扯后,也会痛得他呲牙咧嘴。
见陆宝珠梳了个精巧的发髻,上边还别了根好看的簪子,陆金贵又气不打一处来。
“陆宝珠,家里穷得连饭都吃不下了,你居然还舍得去买新簪子你老实交代,你手头上还有多少钱”
闻言,陆宝珠撇了撇嘴:“爹,这簪子是前年就有的,又不是新买的。我之前卖荷包挣的钱,通通给拿出来买菜买药了,哪里还有闲钱呀”
想到这大半个月的苦逼日子,陆宝珠就倍感委屈。
打小就没吃过大苦头的她,这段时间又是洗衣做饭,又是烧水煎药,还要挨骂被训,简直比奴隶还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