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抱之一笑,眼神却轻飘飘地往旁一落。
心道:陛下果然料事如神,知道某些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瞧那荣答应上气不接下气,面似土灰的模样,这心想必也是千刀万剐般的不好受吧。
看着她为那明黄色的卷轴怔怔出神,竟差点眼前一黑栽倒了下去。
可这突变发生的突然却无人问津,?从开始到结束,平静的毫无涟漪,与她先前的前拥后簇大相径庭,看得李德都不免感概起来。
有些人啊,总是喜欢仗势欺人,明明是自己无理取闹,却又不肯承认,抹黑别人,还洋洋自得,以为自己了不起,实际却是可笑至极。
哪像鑫嫔娘娘通透豁达!
此情此景,叫大太监不由高看了郝雨几分。
能在位同“副后”的大太监那儿记得上名号的人没有几个。
这位郝主子出身虽然不高,也没为陛下生过一儿半女,进宫甚至还不足一月,却能在这短短时日扭转乾坤,晋升为嫔!这手腕不可谓不强。
慧嫔的前车之鉴,皇后徒劳无功,可偏偏有些人就是学不乖。
“陛下的赏赐已经派内务府掌事亲自送到您宫里去了,这个时辰应该在清点了。”
郝雨福了福身,“臣妾谢陛下厚爱。”
又道:“有劳二位李公公了。本宫这儿有些刚研制了些新鲜玩意儿,等得了空让小蝶亲自给您和李掌事送去,二位公公也要多给本宫提提意见才好。”
“哎呦!娘娘说哪里的话,能为您效劳是奴才的荣幸。”李德拂尘一甩,差点流出几口哈喇子,只是他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宜贵嫔充满戾气又满是嫉妒的声音给打断了。
“简直荒唐!一个小小的商户女出身低贱,又没为陛下生育过子嗣,怎能封做一宫之主?”
“这实在,实在是荒唐!”
“宜贵嫔所言极是。”皇后也沉着脸道,“朝廷有朝廷的法度,后宫有后宫的规矩。前朝官员升官靠的是军功凭的是声望,后宫妃子晋升则凭借生育过皇嗣的功劳、家族功勋以及在宫中的资历。”
“郝常在,一无资历,二没生养过皇嗣,商贾出身的家族更是为人所不齿!怎能因为陛下宠爱就破格晋升为嫔?这旨意本宫不认!也绝不赞同!”
“是啊是啊,皇后娘娘说得在理,郝常在进宫才几日啊,怎么能说封嫔就封嫔呢?”
皇后的话前脚刚完,她的那群捧眼风风火火地接了过来,七嘴八舌聊的那叫一个火热。
一口一个“郝常在”,对陛下的圣旨视若无睹,?此等大逆不道之举,被李德暗暗记在心里,改日也会记在庆德帝的小本本上,逐一问候。
话题还在继续,就“领导的马屁精,该不该被破格提升”的论点,正反两方展开了激烈的争辩。
有位娘娘说:“也不知道郝常在私下对陛下做了什么,明明连侍寝都没有过却能说动陛下封她做嫔?这也太神奇了吧!”
“有什么神奇的。”答应白莲月不屑冷嗤,“商贾之家,多有供奉财神的习惯,也不知道这郝家拜的是什么,能把陛下迷惑成这样!”
荣答应幽幽地说,“在皇后娘娘身边侍奉之时,曾听说前朝贵妃为了能生下皇嗣顺利成为皇后,曾在宫中大兴巫蛊之术迷惑圣上,最后巫蛊之风大兴,整个皇朝也就此败落。”
“啊!那陛下岂不是!”兰贵人大呼一声,面露惊恐。
“白答应,本宫记得你母家也是做生意起家的,怎么?白家也拜邪神?也兴巫蛊?”沁嫔冷不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