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且慢!”沈国公急得大喝一声,抬脚挡住了去路。
拧着眉劝:“道长这就走了?陛下可是许了您国师的位置!以您的本事,留在盛都,前程似锦啊!”
灵虚老脸一拉,“贫道不知,国公竟是这样看贫道的?”
沈国公啊了一声,脸色一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这是惜才的意思啊!”
看着沈国公单方面的唱红脸,庆德帝也是一怔。
灵虚这厮到底怎么回事?
方才还死皮赖面的要留下,现在他都同意给他国师的位置,他反而不肯留了?
是看不上国师的那点俸禄地位,还是?
庆德帝为人多疑敏感,看着明显不对头的灵虚道人,眼睛一眯,打定主意不让他走!
事出反常,必有猫腻!
想走,没门儿!
庆德帝也跟着劝,“是啊道长,您若是不喜国师的身份束缚住您,您大可像先皇在时一般,做皇室的座上宾!一切的待遇俸禄,只增不减。”
“若是您觉得住在皇宫太拘束,朕也可以命人按照道长您的意愿在外修道观。”
“您也自在,如此您觉得如何?”
灵虚:……
什么如何不如何的!
你们这群人烦不烦啊!
老子是稀罕那些财宝和美名,可命都浪没了拿什么享受!
钱财美名,什么时候都可以挣,命只有一条!他又不傻犯不着为了这么点东西,拿命去搏!
灵虚挂着假笑拱手:“谢陛下厚爱,贫道山野之人,过惯了闲云野鹤生活,绿水青山更合适贫道。
至于这些财宝和美名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贫道志不在此,就此告别——!”
正当灵虚脚底抹油准备开溜,院子里,突然爆出了一阵凄厉的哭叫。
那哭声异常尖锐,回响在每个人的耳边,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这是什么声音!”
“是,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朝着同一个方向看去。
角落里,郝雨的身体仍然稳稳地站在那里,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垂着头,似乎失去了所有力气,僵直的站在头上依旧顶着符咒。
一切如常,却叫所有人一瞬白了脸,惨白的如同冬日的雪。
偌大的空间无人说话,只有此起彼伏的吸气声,压抑的不敢喘气。
“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
无人说话的院中,哭声再次爆发,从凄厉婉转的抽泣,到放声大哭,再到嘶声力竭地嘶喊。
整个钟粹宫里都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呐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我们一起……下地狱!”
轰隆,轰隆!
几道落地的巨雷和着阴沉沉的天,砸在心间,诡异无比!
“啊——!”兰贵人失声尖叫,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冲,那些娘娘们猝不及的被她撞到,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又听见她的尖叫:“有鬼,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