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岁不足四旬,正当年富力强之时,可不要自怜自叹,这可不是你往日的风范!”大符看着他。
“孙子都有了,你我鬓间白发,是不是又长了一些?”指了指自己头侧,刘承祐说“我近来常思过去的二十年,也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不容易,累!”
见状,大符立刻严肃起来了,认真地盯着刘皇帝,表情逐渐凝重。
看她这模样,刘皇帝倒有些不自在了,问“怎么了?这般严肃?”
大符说“我在忧虑。”
“忧虑什么?”刘承祐更加好奇。
“我说了,你可不要恼怒于我?”大符道。
“直言无妨!”
大符这才缓缓说来“我闻官家诸多感慨,虑你心疲,而生懈怠。自古帝王,不乏圣主明君,然其善始而不善终者,长使人惋惜。你素来推崇唐太宗的治国之道,不也时常叹其不能有始有终吗,其秉政也不过二十三载。如今,你已御极天下二十年”
“你不用说了!朕明白你的意思!”刘皇帝突然站了起来,低头于殿中徘徊了几步,抬眼看着大符“你是怕我学那唐明皇?”
闻之,大符也起身,轻摇头,说“唐明皇不过继承先祖遗泽,哪里比得上陛下开天辟地,再造乾坤之功。”
说实话,也只有皇后这般对他这种进谏警示,才不会让刘皇帝感到厌烦了。当然,大符虽然多有进言之举,也不是时时耳提面命,只是在觉得该说、该提醒时,才会开口。
没有生气,也没法生气,刘皇帝下意识又要一叹,不过被他生生忍住了,顺嘴说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看来我不自觉间,确实流露出一些懈怠的心理了!你提醒得好!”
见状,大符温柔一笑,又轻轻道“不过,你治国理政这么多年,少有懈怠,当初废寝忘食,日夜操劳之时,也着实令人敬叹。你是该,出去散散心了!劳逸结合,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正好此番出巡,去看看我打下的江山,也顺便放松一下心情!”刘承祐伸了个懒腰。
“出巡的时间定了吗?”提起出巡,大符主动问道。
“尚未!”摇了摇头“怎么也要到春耕之后吧!”
“这些日子,宫中的姐妹们,可都在往我这里走动!”大符说。
“有什么问题?”刘承祐问。
“都希望,能伴驾,随你出巡!”大符说。
“都坐不住了啊!”刘承祐微微一笑,对大符道“这样,后宫嫔妃的随驾人选,就由你这个中宫之主来安排了!”
闻之,大符凤眉微蹙,苦笑道“你这是把难题抛给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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