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商业互吹,使得两人之间的关系,一下子又亲近不少。
眼见陶谷兴致完全上来了,冯延巳指着已连跳几支舞,娇喘吁吁,妩媚动人的歌姬,含笑道:“陶使君看此间姬妾如何?”
陶谷迷离的眼神朝堂下望去,看着那些年轻貌美的舞姬,满嘴的赞叹:“悉乃佳人,集江南之灵气啊!”
“哈哈!”冯延巳乐了,介绍道:“她们都是老夫差人精挑细选,从小培养,年长者不过十七。使君若有意,我赠两人,侍候于案前,如何?”
“当真?”陶谷两眼一亮。
“当真!”冯延巳肯定道。
又让身边的侍女灌了一口酒,陶谷心里痒痒,拱手向冯延巳:“冯公如此厚待,在下不知,何以为报啊?”
陶谷已是其醉醺醺,冯延巳这才似作无意地说道:“哎,近来以湖南之事,老夫力主联合大汉,共谋大事,只是不知大汉,何以突发此议?”
冯延巳这一问出口,陶谷眼角跳了跳,满脸醉态地搂着侍婢,嗅着香气,对冯延巳道:“冯公,有些话,在下不敢妄言呐!否则传将出去”
见状,冯延巳打起精神,立刻朝魏岑吩咐道:“魏大夫,你替本相招呼一下!”
“是!”魏岑奉命,很快堂间便更加热闹了,以致嘈杂。
冯延巳则纡尊,自主座上下来,朝侍候的女婢摆摆手,让出位置,自己坐下。
没有美婢玉体之娇柔,换了冯延巳这么个老头子,颇煞风景。不过,陶谷看着冯延巳,醉声醉气道:“罢了,为报冯公之厚遇,在下聊叙几言”
陶谷嘴里的酒气很重,反胃之味恶臭,冯延巳也只能忍着,配合着附儿过去,只闻陶谷道:“在下与贵国建议,勿要错过此良机呐!”
“此言何解?”冯延巳两眼一亮。
陶谷打了个嗝,断断续续地道:“大汉天子年轻,年轻则气盛,继位以来,饱受朝中老臣压制,想要开疆拓土之功,以压制旧臣老将。”
听其言,冯延巳兴致更高,只觉大有收获,这可是北汉朝廷现状秘闻呐,继续作洗耳恭
听知状。
“马楚之乱,给了天子看到了机会。那马希萼违逆朝廷意志,起兵犯上,天子也难容忍之。似我这等老臣,都曾劝阻陛下,湖南为飞地,夺其地不可守之,那岂不是徒为你唐国做嫁衣?但是不听,一意孤行,去岁冬,便强行派两千兵马进驻澧州,以窥湖南。看吧,等到”
说着,陶谷突然酒醒了一般,神情惊悚,连连摆手:“冯公,适才所言,皆乃在下滥言,不可轻信,不可外传”
冯延巳暗自琢磨着,也作醉酒状,囫囵道:“此间实在嘈杂,陶使君说了什么?”
转头看,却见陶谷端着个杯子叼在嘴边,两眼色眯眯地盯着在堂下歇息的舞姬们。
微微不屑,冯延巳当即乐呵呵地道:“陶使君,时辰已晚,今夜便于我府上暂歇吧!”
“好!好!好!”陶谷没挪眼神,答应地很敷衍。
“来人,还不伺候陶使君下去,沐浴就寝?”冯延巳随便招呼着两名美貌少女,吩咐着:“好生伺候!”
陶谷酒醉,仍色不可耐地,搂着两名美姬,几乎飘着脚步,退下堂去。
望着其背影,冯延巳敛容,命人撤去酒宴,呵呵轻笑起来。
“相公这是有所得?”魏岑靠上来,问道。
“可以向陛下复命了!”冯延巳只这么说。
陶谷那边,嗅着两名少女身上的芬芳,慢慢地,彻底沉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