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臣妻这几日从母后那里拿回了几瓶上好的女儿红,让臣邀你一同去府中畅饮。”
柳相守缓步走来,脸上带着光彩照人的笑。
“秦侍郎也在啊,不如一同前去,刚好恭贺你高升。”
陈君尧有意拉拢秦青,也跟着笑道:“一同去吧,普通家宴而已,好让公主认识认识这朝中的后起之秀。”
秦青看着两人脸上的笑,只觉得万分刺眼,太阳穴突突跳了几下。
秦青脸上跟着浮出一抹僵硬的笑,“不必了,下官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改日定当携礼上门。”
目送陈君尧和柳相守离开,秦青的脸色变的十分晦暗。
这世上根本没有清正不阿的人。
刚刚冒出来的线索就这么被人掐断,秦青十分不甘心!
陈君泽在后方目睹了所有景象,看来他的名声确实不如勤政爱民的太子殿下。
陈君泽哂笑,撩起长袍沿着玉阶而下,经过秦青身边。
一个高挑的身影从身旁走过,秦青的目光再次聚焦。
“王爷。”
意料之中的呼唤,陈君泽从容不迫的转过身,“秦侍郎。”
天方阁,三楼
银穗在一楼招待客人,贺兰廷和小喜鹊在三楼敲敲打打。
上次官府大模大样的带走一群人后,可叫盛京的对家抓到了把柄,没少抹黑天方阁。
这些日子的客流量少的不能行。
银穗卖出一个五两银子的素簪子后,蹭蹭上楼,抱怨道:“海花坊了不起的嘞,现在推出来的,哪个不是我们曾经画过的图样,修修改改加些廉价的装饰就买出去了,这群人一点眼光都没有。”
小喜鹊不以为然,“你家掌柜财大气粗的,养得起你们。”
她全神贯注的跟着贺兰廷学雕工,一段时间下来,也有模有样了。
“贺兰大师,我还是觉得簪子当武器很有必要,那天在按察司老危险了。”小喜鹊举着一根素银簪子,几番斟酌,“我想在这里面做一把小巧的软剑。”
贺兰廷也不再忤逆她,小喜鹊在按察司的表现彻底让他刮目相看。
这小女子有胆有谋,机敏可爱,是个不可多得的机灵鬼。
“软剑好做,那是如何做的让人看不出来,势必要费上一番功夫,你这雕工也学的差不多了,剑鞘就自己雕,软剑交给我来做。”
“好。”小喜鹊点头。
“我也要跟着学。”怀柔不知道何时探出来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手里也拿着刻刀和簪子,眼神一片认真。
银穗笑道:“你个小丫头,做簪子得先从画图样开始,你连笔都握不好,就开始动刀子。”
“可我就是想先雕一个出来嘛!”怀柔翘着嘴巴。
小喜鹊把她抱到身上,“你准备雕一个什么啊”
怀柔歪着脑袋想了想,“黑漆漆,墨沉沉,很严肃。”
小喜鹊眼睛弯起来,跟一双月牙一样,“这是什么形容词我从未听过。”
怀柔咬着嘴唇,“简单好看。”
小喜鹊握着她的小手,找了根黄梨木,照着怀柔的描述,简单雕了一个晚霞纹路的木簪,接着交她用砂纸打磨。
怀柔学的很认真,小手一板一眼的打磨簪子。
柳相安上楼的时候,刚巧看见这么一个和睦的氛围。
他今日特地换了一身崭新的翠竹衫,秦青大多时间穿的都是淡青色长袍,可见喜欢绿色。
柳相安便投其所好,今日打扮的跟竹子似的。
怀柔蹦蹦跳跳的跑向他,“柳哥哥。”
小喜鹊见他手里还拎着两罐酒,心里知道他这是准备向秦青赔罪。
柳相安朝小喜鹊抬了抬胳膊,“走罢。”
怀柔问:“你们要去哪里”
“你的柳哥哥要去给秦哥哥道歉呢。”小喜鹊揶揄道。
怀柔立刻抓住柳相安的衣袖,“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