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里波涛汹涌,外面的按察司也不太平。
柳相安的天方阁这几日三番四次的被人找茬。
银穗举着扫把凶神恶煞的站在店门外。
海花坊的坊主何丽娘连着半个月,天天带人来捣乱,弄得天方阁生意都坐不安稳。
今早,天方阁一开业,就看到何丽娘带着几个小厮守在门口。
贺兰廷本意是不管她们,过段日子,何丽娘觉得无趣也就不闹腾了。
可接连好几日,势头看起来越来越大,天方阁的生意又被影响了不少。
再加上柳相安四处搭棚施粥,收益大不如前。
银穗忍无可忍,今日拿着扫把势必要跟何丽娘较量一番。
何丽娘手上帕子随着夸张的动作飞舞,“你们一天不把江阳给老娘交出来,老娘就天天来。”
银穗挥舞着扫把逼退何丽娘,“不要脸的老泼皮,江阳现在是我们天方阁的人,那日比试的时候,小喜鹊都说了,我们赢了,你们不仅要赔钱还赔人。”
“你一个坊主也好意思玩赖,钱我们不稀罕,人你铁定带不走!”
银穗“哐”的一声,将扫把立在身侧,像个门神一样挡在前面。
小怀柔见状,也拎着一个鸡毛掸子,站在银穗旁边帮她增添士气。
“对,就是带不走!”
何丽娘撇撇嘴,带入就开始往里冲,银穗和几个店员跟何丽娘的人争执在一起。
何丽娘被银穗的扫把捅了一下,骂道:“小贱人,江阳可是我花了大笔银子买过来的,你们一毛钱不给,让他留在天方阁泄露我们海花坊的机密,一万个我也不能同意,一天不给他带走,我一天誓不罢休!”
银穗抵着她,“你们一个半道出家的破落户,还机密,抄的全是我们天方阁的花样,死猪不怕开水烫,你脸皮真比城墙还厚!”
何丽娘跟银穗两人你来我往,骂的唾沫横飞,引得不少人围观。
原本想要来店里采购东西的人,见状纷纷离开。
众人推搡中,何丽娘鬓发散乱,口中污言秽语满天乱飞。
“小贱人,小娼妇,你今日回家最好看着路,我定然让人奸了你!”
银穗是个尚未出阁的闺中女子,被何丽娘这么个不知廉耻的寡妇一说,手上顿时缩小了些力气,双颊一阵难堪。
“何丽娘,你休要满嘴喷粪!”
一直在三楼忙碌的江阳飞奔而来,挡在了银穗身前。
银穗正了正神色,“不都跟你说了,不让你下来,我一个人能应付的了。”
“今日贺兰大师不在,你又是个女子,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一直当缩头乌龟。”
江阳挺直腰杆,“你到底想干什么!”
何丽娘见人出来了,喘了口气,拎着帕子抚了抚散乱的头发。
“你得跟我走。”
“我不跟你走,我已经签了天方阁的卖身契。”
何丽娘一听,瞬间急眼,她恨不得跳起来给江阳一巴掌。
“什么卖身契,你个白眼狼,你忘了是谁把你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是姑奶奶我,是我管你吃穿,你全家都死完了,还是老娘出钱买的棺材!”
“你欠老娘的恩情都还没还清,居然敢跟别人签卖身契,你快点跟我回去!不然我弄死你!”
何丽娘抬手去拽江阳,却被他躲开。
江阳脸白皙的肤色微微涨红,“我不跟你走。”
“小兔崽子,我看你真的是活的不耐烦了,给我打死他!”
何丽娘气急败坏,“翅膀硬了,我就掰断!”
何丽娘带来的几个小厮直接冲上来对着江阳一阵拳打脚踢。
银穗大叫着去制止,却被人一个胳膊抡到一旁。
天方阁的几个店员不是练家子,被何丽娘身边的小厮几下推搡在一旁。
小怀柔见状,找了个空子,直奔按察司。
几个小厮对着江阳拳脚相加,直到何丽娘让人停手,他们才放开江阳。
银穗惊呼一声,连忙扶着他,“江阳。”
江阳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抹了把嘴角的血渍。
他长相本就白净,年龄不大,现在脸上挂了彩,单薄的身形落在众人眼里,不免让人心生怜爱。
何丽娘却没有怜花惜草之心,只是一味瞪着他,“走不走!”
江阳别着脑袋,倔强道:“不走,你今日打死我,我也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