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令安顿好百姓,朱云飞驱马赶到东门外。
“杨总兵,许汉鼎纵兵杀良冒功,掠夺百姓,卑职劝阻不止,只得杀之,还请大人处置。”
看到浑身浴血,单膝跪在帐下请罪的朱云飞。
已经接到城中消息的杨御藩,上前扶起朱云飞道:“朱指挥使护国爱民的壮举,我已经知晓。”
“本总兵会据实向兵部和陛下上奏,朱指挥使不必担忧。”
杨御藩刚刚接到消息,得知城东、城南遭到帐下兵马烧杀抢掠,数万百姓遭遇杀戮抢掠,也是震惊不已。
他没有想到,张天禄帐下的京营士卒,竟然军纪败坏至此,心中也是震怒。
只是奈何帐下兵马,也加入劫掠,这让他也是十分羞愧。
反倒是朱云飞率领的登莱兵马,入城之后,军纪严明,秋毫无犯,让他大为惊异。
“朱指挥使保境安民,斩杀罪将不但无过,理应有功才是。”监军佥事张国元,这时在旁插口笑道。
“许汉鼎前番在东阿之时,就曾纵兵杀良冒功,掠夺百姓,本官已然告诫过,不想今日却再犯,实在该杀。”
“朱指挥使今日斩杀此人,这是为民除害,我定会向陛下澄清事实。”
“多谢张大人。”朱云飞连忙拱手,与张国元来了个一唱一和。
“张公公说的不错,许汉鼎违法乱纪,死不足惜。”杨御藩见张国元也如此说,虽然惊讶朱云飞,为何得到这个傲慢的监军善待。
但他对于朱云飞,能够严明军纪,护卫百姓的举动,心底也是十分钦佩。
“朱指挥使,本官已经接到兵部军令,平定叛乱之后,即将率军驰援开封战事,不知道朱指挥使,可愿率部前往助战”
杨御藩见朱云飞帐下士卒英勇,心中一动询问道。
他是山东总兵,在有兵部军令的情况下,是有权调动山东各卫所兵马协助作战的。
“能追随杨总兵为国出力,这是卑职的荣幸。”朱云飞拱手回答之余,话锋一转说道。
“只是如今登莱海防,无论是防御还是兵力,都有严重的问题,卑职刚刚赴任,手头防务千头万绪,若是放下手中防务不顾。”
“导致登莱遭到建奴进攻,卑职万死难辞其咎。”
“杨总兵若不嫌弃,卑职愿意命帐下佥事李虎,率领登莱卫所三个千户,协助杨总兵驰援开封,逃犯蚁贼。”
朱云飞这一番说辞,有理有据。
杨御藩本身就担任过登莱总兵,自是明白登莱海防的重要性。
“朱指挥使说的有理,那就依你所言。”杨御藩虽然有权,调任各卫所兵马助战,但他却无权让卫所指挥使,放弃手中军务,跟随自己助战。
这些年,他久镇山东,也知道卫所兵马的情况,基本就是名存实亡。
而他一个武将,根本无权插手朝廷之事,更无力改变卫所现状。
卫所的衰败,归根结底,不是制度的崩溃,是吏治的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