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去岁方到洛阳任职,便得天机托此重任。
若大人果能将邵先生故居重建,吾辈便能再次聆听先贤教诲了!”
虞知府也跟着慨叹世间之奇异缘分,忽闻老先生言语中讲到故居重建之事,遂有些面露难色道:
“老先生有所不知,为邵先生修建故居,本官甚觉无上殊荣。
只不过这银子嘛,却颇令本官为难。您也知道如今的朝廷,这……”
围观的众人见状,高涨的情绪瞬间降下温度,不住地长吁短叹。
柳长春与周志更是一下子蹲在地上,抱着头懊恼道:
“唉,季老伯还说虞大人会与我二人些许奖励,一转眼功夫,到手的银子便没了。”
“二位,好歹也听虞大人把话讲完,再抱怨不迟。
倘若大人没有奖赏,这点银两,洛某出了。”
一旁的洛江天对这哥俩挖出邵雍留下的玉碑这件事,还是心存感激的。
虽然目前的自己手头也无有一文半子,但心想着凭自己的微末医术,怎么着赚些银两还是不成问题的。
倘若衙门不出这笔复兴安乐窝的银钱,自己即便将宅子变卖了,也要达成心愿。
虞知府对洛江天报以微笑的一瞥,继续言道:
“虽然重建整个安乐窝本府心有余,而财力不足。
然与先生建个祠堂,构屋三五间,此笔银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另外,对发现玉碑者理应奖励,这一点也毋庸置疑。
但擅自占耕他人田地,对亡者大不敬,亦有损此地淳朴民风,同样当罚。
故本府决定,愿从自己俸禄中出银二十两,各奖十两,各罚五两,你二人是否心服口服”
柳长春、周志闻言,忙不迭的磕头谢恩。
虽然面有愧色,还是接过赏银,喜滋滋的退到一旁。
周围的民众对虞知府的做法无不赞誉有加,嘁嘁喳喳议论不已,连连呼其不愧为“赛青天”之称号。
虞知府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又对洛江天道:
“洛先生,本府去岁方到此地任职,如今正巧年逾。
原欲赴京述职,不想被尔等拦下。
复兴安乐窝之事宜早不宜迟。既然你祖上与康节先生有如此深之渊源,
本府便将此事全然托付于你。衙门里有关人员自会配合你行事,料想先生必不会令本府失望。”
洛江天闻言,躬身施礼道:
“草民谢大人托付与信任,您且去京城忙碌,这里的一切,草民定会料理妥当。”
“好,如此本官便可大放宽心了,告辞!”
言罢,又对着众位乡亲拱手一一作别,方才乘坐轿子离去,此处暂且不提。
单说洛江天自受知府虞廷玺委托复兴安乐窝之后,便进入紧张的筹备状态。
打从破土动工,到祠堂建好,仅用了三月有余。
这期间,他夜以继日的将有关邵雍的所有书籍都逐一阅了个遍,占卜之术更是达到了一定的水平。
祠堂建有正房三间,皆硬山灰瓦顶。内置邵康节先生涂金漆彩之塑像一座。
门额上悬“邵夫子祠”匾额一块。祠堂边上遍置苍松翠柏、香花瑶草。
四周围乃一青砖砌成的高墙,门前竖有一座高大的石牌坊。
上有对联曰:问设渔樵,万事兴亡付伊水;窝名安乐,一时寤寐到羲皇。
大门尚有一副正联:安乐窝中标出亭长人物,天津桥畔识透南北机关。
开祠堂那日,远近十里八乡之高贤大德皆来观瞻夫子圣颜。
题诗咏叹,借以缅怀对康节先生之哀思。
待众人散去,洛江天将齐儒生唤来,语重心长地言道:
“儒生啊,你打小便跟着为师学医,到如今已逾七八年光阴。
该教授与你的,为师并未做任何保留。
如今为师欲要远行,怕今生你我再无相见之日。
为师走后,洛家那处宅院便归你所有。
我已与虞大人打好招呼,许你在夫子祠堂旁重开‘妙医堂’。
既可造福乡民,又可在闲暇时打理祠堂一应事宜。”
儒生被他说得有些发毛,一再追问他的去处,洛江天摆摆手道: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倘若来生有缘,你我师徒自会相见。
天晚了,你且回宅子休息,为师还要再与先生上柱香。”
儒生含着眼泪,默默地退了出来,未走出多远,心里总感觉不大对劲。
遂又悄悄则返回,扒着门缝,注视着洛江天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在康节先生塑像前焚了一炷香,三揖之后,将一个布褡裢挂在身上,随即盘膝而坐。
打从怀中取出龙鳞宝扇,自言自语道:
“道长,如今夫子祠已然建好,晚生幸不辱使命,完成了您的托付。
不知是否可以穿越到大宋朝,亲瞻师颜,面聆先生之教诲了”
话音未落,只见宝扇突然脱手飞至头顶,发出一轮七彩霞光将其罩在当中。
洛江天只觉身子陡然间飘飘升起,欲冲破屋顶而去。
门外的儒生完全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随即反应过来,快速冲进屋内。
奋力隐入霞光中,口里喊道:“先生,且慢离去,等等徒儿啊。”
欲知师徒二人命运如何,请看正文。
【作者题外话】: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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