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姐,你们也未曾问过我,又如何能知晓你先回去吧,晚、晚了,少不得挨你娘说。”
怀月未答言,而是一路跟到他的住所,支开小厮魏胜,随后掩上房门,方才羞答答地言道:
“堂弟,既然如此,你也与表姐卜上一卦,瞧一瞧我与狄表哥的婚姻是否有成”
“哦,不、不成。你二人之间,有、有缘无分。”
洛怀川未加思索地答道。
“堂弟,你都不用算的吗竟比那大师还神。
他也要推算半天呢,不过,你二人结论倒是一致的。服了,真正的藏而不露。”
言罢,怀月满腹心思地站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回头望着越来越陌生的堂弟。
其实洛怀川的功夫哪里会如此精进,只不过他阅读宋史时,
知晓历史上并未记载狄青妻子的具体名字,仅知其为魏氏,封定国夫人。
待送走了怀月,洛怀川美美地小憩了一会,便开始为自己针灸,治疗口吃的毛病。
不想正施针时,魏胜突然推门走了进来。见他手上、脚上皆是细细的长针,不由得诧异地问道:
“少爷,你几时学会的针灸,我如何从不知晓”
“嘘,进来怎、怎么不敲门本少爷做什么,还要向你汇报不成说,找我何、何事”
“老爷适才派贾清明过来传话,招呼你过去。”
魏胜挨了抢白,顿觉满肚子委屈,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少爷咋与之前不大一样了呢之前别说进他房间了,有时二人还亲密地挤在一张床榻上聊天呢。
打从那日他活过来之后,总觉得整个人怪怪的。
面孔虽然还是那个样子,不过行事又与以往不同,总觉得他一下子成熟稳重了不少。”
魏胜挠着头皮,望着洛怀川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儿子见过爹爹。”
“怀川哪,这几日爹爹一门心思在酿制“颜如玉”酒的上,也未及考问你的学业。
前阵子爹给你的《论语集解》看得如何给爹爹讲讲心得体会。”
洛怀川闻言,支吾老半天,也不知如何回答。可又不敢对他吐露实情,说自己不认识上面的字。
洛孟津眯着眼睛,正等着听儿子的高谈阔论呢,不料等了半天,未见任何动静,不由得面有愠色道:
“怀川,以往皆是你主动来找爹研讨学问,如何今日这般吞吞吐吐莫非那本集注你未曾研读么”
“不、不是的爹,儿子近日在加强锻炼身体,您没见、见儿子越发精神了吗”
“怀川哪,你说你身体孱弱,手无缚鸡之力,除了苦读诗书,考取功名外,无有旁的出路。
强身健体是好事,可也不能像你两个哥哥一样,见天的舞枪弄棒吧。”
洛孟津看着这位被他寄予厚望的小儿子,不由得长叹了一口气。
欲要再与他讲一番孔孟之道,忽见大院的刘管家急匆匆跑进来,边跑,边喊:
“老爷,不好了,极醉楼出大事了,您快去看看吧。”
“出什么事了别急,慢慢讲。”
刘管家气喘吁吁道:
“适才西院二小姐的丫鬟初梅跑过来讲,昨有一波临安府的客商入住。
适才在酒楼点了一餐大席,不料刚吃了一半,便纷纷上吐下泻的,没一会,便不省人事了。
二老爷与怀泽少爷硬是捂着不让您知道,却又不晓得如何处理。
初梅怕出大乱子,这才偷偷跑回来报信。”
“你是说初梅报的信她不在怀月身边服侍,跑去酒楼做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哎呀老爷,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计较这些。再不去,怕是真要出人命了。”
洛孟津这才将手里的茶盏往几上一撴,站起身,大踏步往外边走,怀川在后面也紧跟了上来。
刘管家见状,拦住他:“哎呦,我的小祖宗,你就别跟着添乱了。”
怀川也不理睬他,硬是跟着挤进了马车。
待几人来到极醉楼后,见外面已围了一大群前来看热闹之人。
洛孟津分开众人,来到出事的雅间,见出事的几位客人中,有一位还是旧相识。
洛孟堂此刻也没了主心骨,除了不停地拿袖子擦汗外,便是一个劲对着店里的伙计大呼小叫。
忽见大哥来了,便再也不敢言语。
洛孟津瞧了一眼桌上的菜品,便猜测这些个老客大概齐是中了毒。
如今由于脱水严重,皆已陷入昏迷状态。来不及指责洛孟堂,便急急吩咐刘管家去请郎中。
“大哥,郎中早便派人去请了,偏偏附近的两位郎中皆出了外诊,不在医馆内。
稍远点的,赶过来也需要时间,再耽搁下去,怕……。”
洛孟津瞪了他一眼,也是急得直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