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怀泽歘地一抖手中的扇子,假模假样地扇了扇,不紧不慢地道:
“大人或许不知道,有些事呢,草民原是不想说的。
既然大人问了,也只好和盘托出了。
真宗皇帝在世时,曾诏谕酿酒大师洛孟津为其酿制颜如玉酒。
草民不才,正是洛大师的嫡亲侄子。如今先皇帝虽已薨逝,这御酒不能因此跌了身价吧。
这五十两银子一杯,草民犹嫌卖的便宜了,你说是吧,冯大人”
“对对对,这御酒又岂是人人都能饮得起的
如此看来,这位李寿春主仆二人确是骗喝了御酒,理应重重处置才是。”
阎文应听罢,欲要近前申辩,殊料洛怀川却拦住他道:“我、我来。”
“大、大人,休听洛怀泽一派胡言,草民有、有下情回禀。”
其实他见这洛怀泽与这位冯大人你有来言,我有去语,
把自己洗的是一干二净,早就气炸了肺。
想起在现代时,就是因为那个法官偏私,极力袒护叶辰,
丝毫不给自己申辩的机会,才使得他蒙受不白之冤,而锒铛入狱。
此番情景与当初庭审时的状况何其相似,如今二世为人,岂能再任人摆布
况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仁宗皇帝受辱不是
即便自己判断失误,眼前这位李公子不是仁宗皇帝,
但好歹也是怀婉的恩师,自己的徒弟。无论如何也要尽力护着,遂急忙上前言道。
“讲”
冯大人冷冷地回了一句。
“草、草民洛怀川,乃洛孟津之子。旁边这、这位乃是舍妹怀婉。
大、大人口里的洛少爷,乃是我二叔家的堂兄。
前、前些日子分家时,二叔偷走了家父为先皇酿制的颜如玉酒,
私自在逍遥楼售、售卖,使得家父之心意不能上达天听。
且、且不论李公子喝的‘颜如玉’酒是真是假,请问大人,
洛怀泽此种行为,算不算是盗卖御酒,犯、犯了欺君之罪呢此其一、一也。
李、李公子的随从李二明明已将十两饭食钱置于宴几之上,
围观之人皆、皆有目共睹,又何谈骗吃饭食一说”
洛怀川话音刚落,就赢得仁宗皇帝一个肯定的眼神,心里暗自嘀咕道:
“哦,想不到‘颜如玉’酒还有如此一番波折。
看我这位小师父年纪不大,口齿不清,讲起话来却掷地有声,未来必是可用之才。”
仁宗正寻思着,忽听洛怀泽道:
“大人,休听我堂弟一派胡言,当初真宗皇帝给大伯下旨酿制‘颜如玉’酒不假。
然并未将此酒赐为御酒,又何来盗卖御酒一说
况且有些事皆是大伯与家父之间的纠葛,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又怎说得清孰是孰非”
洛怀泽心里明白,即便他大伯被宣到堂上来作证,也绝不会将家丑外扬。
酒楼里那几个打手又皆是自己的人,哪个白痴会为了旁人争口袋而丢了自家的饭碗。
冯大人闻听双方的辩解,一时间没了主意。
与旁边的那位高判官合计许久,方才一拍惊堂木道:
“经本官调查,李寿春所言逍遥楼贩卖假酒一说,由于证据不足,不予以采信。
至于贩卖御酒之言更是无稽之谈。又经逍遥楼伙计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