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要他,便与我滚出这个家。你说,你倒是讲啊”
言罢,用力撮着坐在地上的珍珠的额头,怒目而视。
珍珠头一次见自己的爹爹雷霆震怒的样子,瞬间只觉天旋地转。
身子忽而轻飘飘地在半空打转,忽而沉沉地摔在地上。
一会见她娘哀怨的眼神朝她叹息,一会又见一个冰冷的婴孩张着小手要她抱。
忽然,又看见吴郎在遥远的天际向她抛来一个大绣球。
她刚接住,却被他爹爹无情的夺了去。还指着她,数落个不停。
这一幕幕在珍珠眼前如走马灯般流转,一时也分不清真假。
她爹的话语字字句句刺痛着她的心,只觉得头痛欲裂,不由得一股怒气冲天而起。
握紧拳头,嘴唇都咬出了血,撕心裂肺道:
“爹,爹,真的是您讲的话吗原本以为您是最爱我的,打心里祝福我与吴郎百年好合。
万万想不到,原来这一切皆是假的,假的。
是女儿拖累您了,我走,我走,去找我的吴郎。”
吼着,吼着,人已软绵绵的瘫软在地,人事不省。
白老伯见状,顿时慌了手脚,搂着珍珠失声痛哭。
洛怀川走到近前,为珍珠把了一下脉,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老、老伯,无需多虑,珍珠姑娘如今脉象平稳。
想必久淤之气已然排出,让她多睡一会,待、待醒来便恢复神志了。”
“哎呀,果能如此,我这心里也就踏实了。奶妈,还不扶小姐回卧房休息。”
奶妈答应一声,唤来丫鬟春桃,扶着珍珠去了卧房。
白老伯目送着女儿的背影,神色复杂地复又坐了下来。
春秀端来了茶水点心,拾趣地退了出去。白老伯这才缓缓言道:
“小道长,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老、老伯,不妨直言,贫道愿闻其详。”
“我看你目前栖身的西施豆花店店面不大,那个角棚又四处漏风。
不如在我这厅堂为你单辟出一间雅室,你看如何”
洛怀川闻言,心中不由暗喜。欲要应承下来,转念又一想,
老丈此举应另有深意,无非是为了女儿珍珠做长远打算。
而他总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做非分之想。
虽然目前处境艰难,但若这样不明不白受人恩惠,定会寝食难安。
想到此处,遂婉言答谢道:
“贫、贫道感谢老丈一番美意,想我乃一介落魄之人,
能有一角棚栖身,已属万幸。实、实不敢再做他想。既然姑娘已无大碍,贫道便告辞了。”
言罢,站起身,辞别白老伯,回到了西施豆花店。
正欲进门,却听见齐虎子正在与人算命。
他顿觉好奇,掀开草帘一看,一位大叔正双手拄着下巴,坐在方桌前认真听着。
“李老伯,按你的四柱来看呢,我给你起的是震卦。
上卦、下卦同属木,体用比合。动在六四爻,则变卦为坤震,乃体克用之卦。
这互卦么,又见坎艮,又是一体克用,故你所求之事必得遂心所愿,无需多虑。”
“小子,看你讲的头头是道,还颇似那么回事,看来你那师父倒是没少教你。
得,老伯我姑且信你一回,若是应验了,好好给你扬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