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三一寻思这要是被官府捉住,再翻出之前的案子,自己这一辈子可就彻底交代了。
看这位大师有心放过自己,遂紧忙诅咒发誓道:
“大师,只要你肯放过我一码,我保证,绝不再行偷盗之事。
你若是不肯信我,我愿自断一指,以明心志。”
言罢,抽出别在靴子里的短刀,竟真剁了下去。
洛怀川手疾眼快,飞起一脚,踢在他的腕部。
“既然你真心悔过,洛某便信你。
看你年纪轻轻,尚有一丝良心,不妨与你一些银两,归家做个小买卖去吧。”
言罢,取出二张五十两交子递与他。
“多谢道长成全,山不转水转,咱后会有期。”
谢三也不客气,接过交子,连叩三个响头。站起身,挤出人群,消失在夜色中。
“翠玉斋”马掌柜的简直对洛怀川佩服的五体投地,非要设宴款待他,以期进一步结交。洛怀川自然也是欣然应允。
席间,谈到他此次来盐官的目的,好巧不巧的,这位马掌柜闻他之言后,眨眨眼睛,竟兴奋地一拍桌子道:
“巧了,我婆娘家住钱塘,她有一个街坊姓蒋,妹妹便是盐官这里的。
夫家恰好姓吴,与洛兄弟讲的情况如出一辙。待用罢饭食,我派个伙计与你同去如何
洛怀川闻言大喜,少不得与马掌柜的推杯换盏,痛饮一番。之后便马不停赶往钱塘。
待到蒋家时,已是日落时分。上前敲开门,与蒋老伯说明来由后,蒋母闻声打从里屋走了出来。
看见虎子,一把搂在怀里,哽咽着道:
“你、你是长清的孩子吧,简直与他儿时长得简直一摸一样。儿啊,我们吴家终于有后了。”
一旁的洛怀川见状,急忙扶着蒋母坐下:
“伯、伯母,你认错人了,他不是您的孙子。
据说您的儿媳珍珠因过度思念您的儿子,导、导致孙儿生下来时,便没了气息。”
蒋母闻言,顿时嚎啕大哭:
“儿啊,都是娘害了你呀。也害死了你爹,娘糊涂啊!”
“伯、伯母,您冷静一下,坐下来听我慢慢说。
如今您的儿媳珍珠姑娘受了刺激,业、业已疯了。
他爹虽百般延医为其诊治,也还是时而清醒,时而糊、糊涂。
贫道此次便是受白老伯之托来此,欲弄清楚一件事。
长清公子现在何处当年为何一、一去不复返”
洛怀川一面安抚蒋母的情绪,一面将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此时的蒋母早已哭成了泪人,舅父见状,吧嗒一口旱烟袋,长叹一声道: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我来讲吧。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我这妹子背着长清与她订了一门亲事,姑娘小名唤做秋月,憨实能干,人也孝顺。
无奈长清这小子回来之后死活不答应,还言说汴京的那位千金小姐已有了身孕。非逼着我那妹子将这门亲事退了。
无奈之下,我那妹子便想了一个损招,以诈死来逼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