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锦上添花,故而我决定今后将白矾楼交与我儿打理。”
此言一出,直惊得洛怀川目瞪口呆,连连躬身施礼道:
“义、义父,此举万万不可,还请收回成命。”
“我儿不必过谦,也无需多言。这些年为父早已心力交瘁。
如今好不容易寻到一位可托付之人,又岂会轻易错过”
言罢,抬手唤过小二吩咐道:
将门床马道腾出来一部分,去瓦舍勾栏,将那些个相扑、滑稽戏、杂技、歌舞、皮影戏、傀儡戏等,
但凡好玩的,皆请到此地,让他们尽情地耍,好生热闹七日。
另外,今日但凡前来白矾楼的食客费用全免,让大家伙也跟着沾沾喜气。
顺便将消息散布出去,便言说自今日起,白矾楼诸事由我儿洛怀川当家作主。”
小二闻言,麻利地应着,转身飞速而去。
此刻的珍珠容光焕发,面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光彩。
非邀诸位再去白府坐坐,品茶聊天。直至夜静更深,方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众人散去。
翌日清晨,孟瑾刻意梳洗打扮一番,用罢早饭,遂与怀月与洛怀川道:
“经过昨日珍珠姑娘之事,姑姑业已思虑明白。
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又何必为一不值得之人苦捱光阴。
故我已下定决心,与那张先和离,任他万花丛中捕风捉蝶去。”
洛怀川闻言,不禁为姑姑的抉择表现出赞许之意:
“姑姑,有、有道是天涯何处无芳草,梅花开后遍地春,你能如此打算,甚好。”
怀月也在一旁道:
“姑姑,如此,我们便又能像之前一样促膝长谈,有讲不完的体己话了。”
“怀月,不是姑姑说你,你也老大不小了,眼见着与狄青之间婚姻无望,无择对你又情有独衷,何不早做打算”
怀月闻言,猛然想起谢玄为她卜的那一卦,言说他与狄青这一世有缘无分。
神色遂不由得转瞬间暗淡下来,双手绞着一方绢帕,沉默不语。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孙无择对她的心意,为了帮洛家渡过难关,
竟不惜放弃学业,前往白矾楼做工。
这份恩情令她寝食难安,可如要嫁与他为妻,内心还是纠结万分。
要知道自己衷情狄青亦非一日两日,而是打第一次见他在那株桂花树下练武之时起,便对其情根深种了。
孟瑾见状,遂转移话题问洛怀川道:
“川儿,白老爷言说要你代为打理白矾楼生意,你也满口应承下来,果真要去么”
“姑姑,目、目前侄儿已别无选择,受人驱使也总好过餐风露宿,游走于四方强。
况、况义父宅心仁厚,必不会处处掣肘,姑姑且放宽心便是。”
“如此也好。不过姑姑还要问你,你对那珍珠姑娘竟一点也不动心还是着意拒绝”
“说、说不动心是假的,若真娶了她,偌大的白矾楼便乃我囊中之物。
可侄儿却不能如此行事,我要凭借一己之力为爹爹伸冤,重振洛、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