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怀婉斗胆举荐哥哥为仁宗瞧病,也仅是权宜之计,只为哄太后进膳。
如今太后果真下了懿旨,她的心倒跟着忐忑起来。
再说洛怀川正在白矾楼研制新的菜品,忽见怀婉领着宫人回来。
言说奉太后懿旨,接其进宫与仁宗瞧病。
待问明缘由后,心里大概也有了主意。
遂嘱咐孙无择与怀月照看生意,自己则跟着宫人来到仁宗寝宫。
恰巧仁宗的姑母魏国大长公主也推荐了翰林医学许希入内诊视。
据说这位公主为人豁达,曾辅助年幼的仁宗,助其亲掌朝中大权。
洛怀川到时,许希正好刚与仁宗诊视完。
看着一介其貌不扬之人也来与官家瞧病,不由心生轻慢之意。
待洛怀川出来,遂率先发难道:
“阁下区区一介乡野郎中,竟敢来为官家瞧病,想必有些手段。但不知有何高见,能对治此症”
洛怀川知晓他乃大长公主所荐之人,不看僧面看佛面,便躬身施礼道:
“医、医者以治病救人为己任,乡野郎中也不见得无有手段。况鄙、鄙人也并非郎中。”
此言一出,可让许希心中暗自发笑,嘴上不免露出讥讽之意道:
“似我等翰林医学尚不敢轻易与官家诊断,阁下并非郎中,也敢如此造次么”
“不、不是郎中,并非等同于无有才能。官家此症,鄙人便能医得。”
同来的那些个宫中御医闻他口出狂言,无不纷纷指责道:
“即便你有手段,官家之真龙贵体又岂轮得到你一介平头百姓来医”
洛怀川望着这些所谓的宿老、名医,不无感叹地摇了摇头道:
“鄙、鄙人乃奉太后懿旨前来与官家诊治,又何必在此争论不休
且、且医好了官家,诸位再言不迟。”
许希见其言语笃定,神情安然,顿时心里也没了底,遂问道:
“既然如此,许某倒要请教一下,阁下可知官家之症由何而起,又是如何个医法”
“心、心包者,乃心脏之外膜。此处附有络脉,乃通行气血之路。
官、官家之所以出现神昏谵语,皆因外邪侵袭,热入心包所致。
故针、针心下包络之间,即可亟愈。”
“嗯,此点倒与许某不谋如何,足见有些功底。
不过在心下用针似有风险,一旦伤及龙体,怕是你我皆承担不起这万斤重担吧。”
不想洛怀川摆摆手道:“并、并非你与我,鄙人一人即可。”
一句话说的许太医一时语塞,随即反应过来道:
“哦,闻你之言,是敢在包络处下针喽倘若出了差池,你可知后果”
“自、自然晓得,后果便是三针下去,官家不出一侯,必然痊愈。
不过我只灸这第一针,第二、第三次还要由、由你来方可。”
“这又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