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道士数次拦着棺椁不让前行,好在沈家的阴阳先生及时赶来。
便是大相国寺那位号称‘偷天神算’的那位谢天师。此人一见小道士,竟直呼师父。”
“你是说谢天师呼那人做师父朕大概知晓此人是谁了,后来又如何”
仁宗眼前不由浮现出谢玄在大相国寺拜洛怀川为师的那一幕来,遂面含笑意道。
“在谢大师的坚持下,沈家人还真将棺椁打开了。官家,您猜怎么着
那位道士给沈老爷一通针灸,又灌了粪水,人还真给他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沈员外大难不死,又被谢大师点破了玄机,便出资将玉霄观修葺一新,荐他做了观主。”
“玄机莫非沈员外之死并非意外么”
阎文应停止手下的动作,端起一盏茶道:
“官家先撮口茶,润润嗓子。后来闻说沈员外此番遭难,乃是大房夫人蓄意为之。
坊间传言,沈员外是靠着大夫人娘家扶持才起家的。积累一定财富后,便先后娶了四房妾室,诞下十多位儿子。
其中顶数大夫人生的长子沈岳山最为仁孝,却也最不得沈老爷待见。据说,就连家产也没打算给他分毫。
大夫人因被沈员外长期冷落,便积郁成疾,常年病榻缠绵。
大概齐自知不久于人世,心里遂恨意难平,便想出一条毒计来。
借着宴请乡里亲眷的机会,在他饭食里下了安神之药,将其灌醉。
又将其腹部朝下而卧,这才致使其窒息而亡。”
仁宗闻言,烦躁地站起身,背剪双手踱来踱去,不无感慨道:
“想这这大夫人本属无辜,理应值得同情,却因这一念之差险些害人性命,不免令人悲哀。
而这沈员外恃财忘恩,全然不念结发之情,纵有家赀万贯,然为人确是令人不齿。”
“是呀,故而沈员外死而复生后,大夫人遂对其坦明实情。
沈员外大概是因为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故,加之心里也觉得愧对糟糠之妻,竟破天荒的未予追究。
大公子也未受牵连,还得到了其承诺的部分家产。
本以为事情到这里便圆满了,谁料想大夫人留下一封绝笔书信,当夜便溘然长逝了。
之前与沈员外准备的棺椁皆用在了她的身上,沈岳山受了打击,安葬完母亲之后,竟看破红尘,剃度出家了。
如今的沈府一改往日吝啬之举,竟斋僧布道,修建善堂,救济贫苦。
官家您说,是不坏事变好事了”
“嗯,沈员外能从迷惘中及时警醒,也不失为良好的结局。那另一桩奇事又是什么”
仁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