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雍见他说得煞有其事,心里越发纳闷,便也觉得好奇起来,忍不住问道:
“既然如此,吕公子不妨为邵某详细讲述一番如何权当消遣解闷了。”
吕公著放下银箸道:
“据坊市传闻,原本这位洛公子与其祖父的棺椁同时停在灵堂。
岂料子夜时分,他的棺椁却被一声惊天霹雳震开了。
至此以后,不知怎的,竟然精通医道、尤其一手针灸更是叫绝。去岁还曾为官家施针,救其一命呢。”
“吕公子此言不实,宫里翰林医官无数,官家即便龙体有恙,又何须一介凡夫进宫救治”
吕公著见他不信,撇撇嘴:
“我闻家父言说,是要在官家心包处施针,故御医皆不敢下手。”
邵雍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请继续。”
“要说此人先是与我三哥吕公弼相识的,我那三哥素爱求签问卜,闲来无事便好自己琢磨。
一日,他与几位交好的友人欲建一座酒楼,因拿不定主意,便去大相国寺寻那‘偷天神算’谢玄大师问卦。
原本那大师所断之卦与我三哥自己所卜结果一致,皆有八方来财之意。
不想洛怀川却因几声鞭炮外应,断为凶事。
我三哥自是不服,一番交谈之下,才得知这洛怀川竟是我表姑父的亲侄子,自然便信了。
谢大师失了面子,遂与他对赌。直言谁若输了,便要拜谁为师,结果你猜怎么着”
谭巽闻言,手拿银箸停在半空,笃定地言道:
“谢大师赢了!”
邵雍摆摆手:
“依我看,必是那洛怀川赢了,否则后面也无需再讲了。”
吕公著微微颔首道:“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确是如此。
想那谢玄年逾花甲,竟然拜了一个少年为师,就这事,还不传得沸沸扬扬。
后来洛家遭了难,洛怀川索性手举一幡,每日里走街串巷为人瞧病卖卦。
不巧,却在状元楼遇到了柳氏兄弟。
他竟然断得出兄弟二人此番必然双双高中,不然我等可是品不到如此美酒喽。
而这位风流成性的大才子最终也成了他的小姑父。
自此,‘神棍小邵雍’之名号声播四方,就连咱们的官家也自称其为小师父呢。
至于其余下的奇闻轶事,我劝二位还是到书场里或戏园子亲身体验一番,那感觉却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