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动情之时,也是以无所住心行事,不被情绪所牵引。与吕洞宾那句‘真常须应物,应物要不迷’说的乃是同一道理。”
虎子在一旁用手托腮道:
“先生,《中庸》之至至诚与《大学》之明明德说的皆是同理么”
邵雍微微颔首道:
“然也,其本质即是通过至诚与明德来达到真正与天相合之最终目标。”
三人正聊得欢,怀婉过来招呼他们去用饭食。席间,洛怀川与虎子言道:
“今、今日听闻朝廷的一位朋友言说,你干爹阎文应病死在了去岭南的路上。乍闻此消息,也蛮令人伤怀的。”
“是呀,干爹虽然心思毒辣,睚眦必报,但对我确是极好的。既然认了他,每年的清明少不得为他多烧些纸钱了。”
虎子闻言,放下刚端起的饭碗,顿时没了吃饭的兴致。
邵雍见状,饮了一口酒道:
“关于其毒害已废郭皇后一事,一来无有确凿证据。
二来实则官家顾念旧情,亦不愿再纠及过往,故而才未牵连闫家九族。此便是官家之仁,也不知是好是坏”
“我倒认为说官家徇私倒是真未冤枉了他,二哥你说,阎文应这一死不打紧,那座‘稀世酒楼’不依旧在开门招揽生意么”
怀婉一面给邵雍盛了一碗汤,一面愤愤不平地言道。
“小妹,不、不能如此评价官家,许是他自有苦衷吧。况且莫嫂与连大哥如今皆做了七、七品朝廷命官,也算失小得大。
对、对了虎子,那日官家曾言到莫嫂之官位世袭罔替,放着现成的官你不做,还考取甚功名呢”
未想虎子把小脑袋一歪:
“师父,我可不想当一辈子管井水的官,多没出息。我要像那个范伯伯一样,为民请命,为国尽忠。”
“虎子,你说的范伯伯可是与吕夷简抗衡的开封府尹范仲淹么”
“正是,他可是我师父的老哥呢,我见他二人老在一处喝酒。只不过早被贬去了边远之地受苦了。”
邵雍瞥了一眼洛怀川,打趣道:
“还真小看你了,不独是官家小师父,还是范公之小弟。如此一来,我是越发不敢收下你这位徒弟了。”
洛怀川闻听当下急了,连忙殷勤地为他倒了杯酒,恭恭敬敬地端到邵雍面前:
“先、先生切莫如是言说,你要是不收我,我岂不是白来这大宋走一、一遭了。”
“哦,此话何意莫非你本不是这大宋之人么”
邵雍放下酒杯,诧异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