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耨斤见小儿子耶律重元急匆匆来接萧慧前往“捺钵”去见宋使,便遣退身边之人道:
“重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上次为了扶你登上帝位,母后可是费尽心思。
都是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关键时刻为你皇兄通风报信,坏了大事。
他曾许诺日后传位于你,如今并无一丁点兑现诺言的意思。
如今他的长子耶律洪基业已五岁了,据说早便被其秘密开始培养成为下一任君王。
如今老天又送一员神射手与你,此乃天意,不可不把握。”
耶律重元闻言道:
“母后,休提当年之事,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你我倒想到一处去了,不过如何能将太史炯留下,倒是一个难题。”
萧耨斤撇撇嘴道:
“你这脑子的确不你皇兄转得快,这萧慧虽然在我身边服侍得忠心耿耿,可无有一日不思量着归宋之事。
要想将太史炯留住,需从安国郡主萧莺哥处下手。
宗齐对其感情甚笃,她又即将临盆,倘若将她母子三人俱握于手中,还愁他老爹不乖乖就范么”
“母后,可儿臣闻听那太史炯刚直不阿,是个不易屈服的主。倘若他执意归宋,又当如何”
萧耨斤站起身,皱皱眉头道:
“我一直将宗齐视为亲儿培养,倘若留不下他爹,他早晚也得离开辽国。
为了不节外生枝,便宜了旁人,干脆……”
言罢,做了一个杀头的动作。
耶律重元见状,不由一惊,心里暗自佩服起母后的狠毒与决绝。
倘若当初自己不是瞻前顾后,考虑太多,那如今高高在上的,便是他耶律重元了。
想到此处,又问道:
“那现在当如何办皇兄还等着审问她呢”
萧耨斤一摆手,唤过耶律重元,附在他耳边道:
“你只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之后再将其带往‘捺钵’。”
耶律重元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这边的事咱先按下不提。
单说耶律重元走了以后,辽兴宗便命人端上全羊宴,一边饮酒吃肉,一边对洛怀川道:
“洛大人乃是史馆修撰,负责掌修国史。想来必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本汗素来仰慕中原文化,借此良机正可畅叙一番。”
洛怀川闻言,躬身施礼道:
“大、大汗赞誉了,才高八斗倒谈不上,不过小有见识罢了。倘若有问,尽管直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