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伤心往事,顾氏未语泪先流,少顷,把心一横道:
“我与夫君开了一间客栈为生,那日来了三位客人住店。
因嫌弃饭食滋味寡淡,遂向迥郎要求打些野味回来,并付了纹银百两。
要知道这足可抵得上小店几月的收入,我见其中一位身材精瘦的高个一双淫目总在我身上乱转,又加之我已怀有身孕,遂寻个借口推脱了。
不想炯郎贪恋那百两银子,硬是不顾劝阻,执意进山去了。
炯郎走了之后,那三人吃着饭食时,非嚷嚷说店里的酒兑了水。
我不疑有诈,便端起碗来品尝。谁知他们原是故意找茬,却让我连饮了三碗。回到卧房后,便人事不省了。
待我再次迷迷糊糊睁开双眼时,一只大手正试图扳过我的身子,我顿时惊恐的大叫起来,只吓得那人仓惶跑了出去。”
“嫂嫂且住,此、此地便有一个疑问,那人可是三人中那位身材精瘦的高个,亦或是其余二人之一呢”
顾嫂摇摇头:
“那晚月色皎洁,卧榻又在床窗前,我观那人生得相貌堂堂,身着胡服,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洛怀川若有所思地微微颔首道:“请继续。”
“此时我这才发现自己竟浑身的躺在一处暖账里,原是被人侵犯了。
我欲哭无泪,本想一死了之,但一想到腹中麟儿,只好挣扎着穿好衣服,溜了出来。
月光下看得出这是一所非常讲究的大宅子,我不辩方向,深一脚浅一脚的循着游廊往外走。
忽然,传来一阵谈话声,一位衣着光鲜的妇人正在几人的簇拥下往外走。我听得清楚,他们呼她为元妃娘娘。
我悄悄跟在后面,趁着她们道别之机,钻进拿了她的马车。
结果元妃娘娘一上车便发现了我,遂厉声质问我的来意。
我知晓她必与歹人关系甚密,便未敢与其讲出实情,只谎称被歹人拐骗至此,无家可归。
她见我可怜,便将我留在身边。后来孩子出生了,我一面照顾孩子,服侍元妃,一面寻找仇人。
天可怜见,元妃次女越国公主耶律槊古成亲时,我无意间发现那个侮辱我的恶贼便是她的幼弟驸马都尉萧孝忠。”
“哦,试、试问他见你之时,可是将你认出竟无任何表现么”
洛怀川再一次打断顾氏道。
顾氏满面愤恨地长吁一口气,咬着银牙接着道:
“真想不到这世上还有如此善于伪装之人,驸马见到我时,竟面沉似水,宛若不认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