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找目睹过程的第三者这条路是彻底断了,杜庆丰与蒋利民很是不甘心,跨上自行车直奔邵家。
现在邵先军是他们最后的突破口,一路上两人还在商议,不行的话就讲老邵的职位向上提一提,这已经是他们所能提供的最优条件了。
可令二人想要骂娘的是,邵先军出了厂门之后根本就没回家,邵圣良也不在,想来应该是围追堵截那个逆子去了,两人一合计,立即调转车头朝着唐沭家疾驰而去。
顶着七月的炎炎烈日,两位厂领导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早已是大汗淋漓,心里将唐沭骂了个狗血淋头,却还是得腆着笑脸敲开小院的大门。
小院里的葡萄架下摆着一张小方桌,唐沭跟邵先军正与两个小姑娘围着桌子啃西瓜,至于老邵,也不知道被这两个小子甩到什么地方去了。
真是不靠谱。
见到两位领导风尘仆仆地赶来,邵先军扭过头,一副受宠若惊的欠揍模样:“哟,两位厂长挺闲啊,都追这来了。”
伸手拦住渐渐安耐不住火气的杜庆丰,蒋利民深知这时候可不能端平时的领导架子,要知道现在有求于人的可是他们自己。
“两位小同志稍安勿躁,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之前的事情的确是厂里没有弄清楚情况,对你们的处分有失偏颇,我代表厂办,向两位郑重道歉,你们也是咱们厂里的职工子弟,更是未来的年轻骨干,咱们这次如果能够顺利拿下宁城军区的订单,厂里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无私奉献,况且这可不单单是我们厂的事,更加关乎到咱们边境的安宁,正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对不对……”
“蒋厂长,你就别再这做什么会议报告了。”蒋利民还在滔滔不绝地做着二人的思想工作,唐沭直接出声打断,“您二位的来意我们很清楚,这些大道理我们也都知道,只是厂里待我们不公,我们为什么还要以德报怨还有,你所谓的道德绑架对我们没用,全国能炼钢的厂多了去了,我随便去哪都能为国家边防做贡献,这个小小的农具厂还真没什么本钱留得住我。”
蒋利民感觉被唐沭的一拳挥过来直击面门,打得自己有些头晕目眩,但他的话句句在理,自己也只能将打断的牙咽进肚子里:“咱们就敞开了天窗说亮话吧,怎们样才能把配方交出来”
唐沭似乎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没有正面回答蒋利民的问题,而是扫视了一圈自家小院,然后面带忧色地啧了啧嘴:“我们家这个小院可是我老爹留下的唯一东西,可惜我能力有限,真的是怕守不住啊。”
“关于这一点请你放心,这间房已经是你们家的私房,别说农具厂,就算是县委也没权利收回去。”
唐沭闻言长舒了一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随即又摸了摸堂妹小雨的脑袋:“另外我这个妹妹已经小学毕业,我想要让她来县里的初中上学,可惜我一个工人,真的是没什么门路。”
杜庆丰立即不假思索地拍着胸脯保证:“我爱人是县一中的老师,安插一个借读生上学没多大问题。”
现在的唐沭对他们而言就是天王老子,就算是不合理的要求,他们也都得先应承下来。
“两位如果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态度的话,事情不就容易解决了么。”
见唐沭终于松了口,两人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了不少:“那事不宜迟,咱们立即回厂里进行准备工作,力争打响这第一炮。”
“不急,那些都是小事。”唐沭不紧不慢地摆了摆手,那欠揍的模样让两位厂领导恨不得上去给他两下子,“这空口无凭的,实在是叫人不放心,如果这两件厂里办不到又该怎么办我看还是先帮我解决了实际问题比较好。”
使劲攥了攥紧握的拳头,蒋利民努力让自己澎湃的内心平静下来:“关于房产的事,你要是不放心,就请政府人员来做个公证,你妹妹上学的事,我一会就替你请教育局的朋友去学校打个招呼,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