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舒音微笑着摇了摇头:“我就是接到组织上的通知之后才从美国赶回来的,工作问题已经解决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还在县教育局干我的老本行。”
郑海阳点了点头:“那就好,有什么问题跟麻烦,只管来找我,能帮的我肯定帮忙。”随后,他似乎觉得自己又说错话了,“方院长,你瞧我今天怎么就老是犯错呢,我一个招商办公室的主任,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眼前这两位终究是站过高处感受过什么是会当临绝顶的,又怎么可能需要自己这个曾经的小秘书帮忙。
“小郑你说笑了,我们家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自从老陈出事之后,以往那些经常来走动的就跟躲瘟神一样,见了我就跑,现在还能想得到我的,也只有你了。”
郑海阳腼腆一笑,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时候就是个中专毕业的穷学生,如果不是陈县长把我调到他身边当秘书,我现在还不知道在哪瞎混呢,这个提拔之恩我肯定是不会忘的。”
虽说郑海阳这段时间以来并没有真正帮她什么大忙,但这份心,方秋珍是记下了。也只有在患难的时候,才能真正看出人心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至少郑海阳是真心对他们家好的。
抬起手腕看看时间,郑海阳起身告辞,陈舒音没有什么表示,倒是方秋珍挽留了一句:“要不就在这吃吧,反正你回去也是一个人。”
“不了,家里还有些剩菜,不解决掉就浪费了,这天太热,菜都摆不住。”
将郑海阳送出了门,方秋珍将门关上,看着重新回到厨房里准备最后一个菜的陈舒音,她轻叹了一口气:“要说小郑这孩子还是不错的,要不是他学历有些低,当时还处了一个对象,你爸就很可能撮合你俩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
“妈,都过去这么久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陈舒音将最后一盘青椒土豆丝端上了桌,接过方秋珍递过来的饭碗,在桌边坐下:“不过话说回来,我爸对这个小郑的确是有些另眼相看的意思,也不知道看上了他什么。”
“可不是。”方秋珍扒了一口饭,难得打开了话匣子,“要说你爸对小郑的确是有着提携之恩,去年因为一家服装厂的问题,小郑都已经被开除了,还是你爸坚持再次启用他,小郑这才能够重新回到体制内。”
陈舒音端着饭碗若有所思:“你说我爸这么信任他,会不会将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告诉他?”
方秋珍带着疑惑和震惊:“你的意思是小郑出卖了你爸?”随后,她很是坚定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先不说小郑是不是这种人,就说你爸,他那么小心谨慎的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将这些事告诉给一个刚刚工作不满两年的年轻人。”
陈舒音尝试着说服自己:“或许我爸不会跟他明说,但他是我爸相当信任的人,在平时两人的相处中,对他放松警惕也是很正常的,毕竟人不可能二十四小时都紧绷着一根弦,总有放松大意的时候,郑海阳会不会就是在平时与我爸的接触中,发现了他的秘密?”
方秋珍表示怀疑:“他的洞察力有那么厉害吗?”
陈舒音这一次没有反驳母亲的话,因为她的确看不出郑海阳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他现在给人一种大智若愚的感觉,完全不像是能写出举报信的人。
不过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说起来人家也是为民除害,挑不出半点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