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那朵花呀,那可是个有大福气的。她十多年前,不就搭了陈得利的牛车,去了回县城吗?”
“她在街道上走着呢,手上也没钱吃饭。人家珍宝酒楼的大少爷,就一眼相中了她。当时的时候,他硬要请我家闺女吃饭。我家闺女偏不依。结果这一去一来,他就看上了我家闺女。”
“看上了之后,他没过几天,就请了咱们县城里头最有名的官媒刘婶子,跑到咱们家来了。硬了掏出了白花花的五两银子做聘礼,叫我家那朵花,成了他屋里人。虽说她是当小老婆的,可是,她去年都给我那女婿,生了第二个儿子了。有了两个儿子傍身,我家花儿这一辈子,富贵不愁,前途无忧……”
就顾媒婆说的这些话,陈家村的那些三姑六婆们,耳朵都听得快要起茧子了。
虽然她们都快要把顾媒婆这些词背下来来了,可是,她们要说自己心里头不羡慕,那也是假的呀。
毕竟,顾媒婆那大闺女黄小花,去年坐着驴车,抱着孩子,带着一大堆的礼物,风风光光的回了陈家村。
当时那场景,好大的气派!
哪个人见了,都要举着大拇指,对着顾媒婆夸赞一声,她养了几个好闺女。
就靠着这几个闺女,顾媒婆这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想到顾媒婆的闺女,那些喜欢凑在一起说闲话的八公八婆们,又开始把话题转移到了陈萱萱的身上了。
“这儿女都是债!”
“养到这种没出息的闺女了,做父母的,一辈子都愁。”
“得财一家人的日子,也过得不怎么好呢!上个月他家的大儿媳,不是才生完一个儿子么?添丁嘛,原本是件大好事,可是,他家大儿媳实在是不争气。干了一点活之后,就不小心染上了月子病。当时请了镇上梁大夫上门,就花了他们家整整50文大钱!”
听到给个媳妇看月子病,就花了五十文大钱,再在场的那些村民们,就感觉这个钱是花了他们家一样,都是一脸心肝肉疼的模样。
“请个镇上的大夫过来,怎么就花了那么多啊?”
“这里面还包括药钱么?”
听到有人说这话,那个嘴巴子特别多的八公,当时就不屑的撇了一下嘴,一脸无语的说道,“这怎么包括药钱呢?”
“五十文钱,是把那梁大夫请过来,随便瞧瞧他家大儿媳是啥子病的钱。想要用药治?你得拿着钱,去药房里买。”
说完这话,有个叫陈麻子的浪荡子,就忍不住的在乡亲们面前炫耀道,“知道那些大夫开的药,有多烧钱么?”
不等那些人回答,他就一脸激动的说了,“平平常常的几副药,就得掏空咱们的家底。花上一两银子的钱,那月子病都不一定治得好呢!”
知道陈得财家是这么个情况后,立马就有人幸灾乐祸的笑了,“那这一回,他家的三妹子,还能打到秋风么?”
顾媒婆听了,当时就兴奋的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就她那一脸衰样,她老爹就只会给她一顿竹板子炒肉。说不定,她今天连那个门,都不得进呢!”
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都欢实的笑了。
他们在笑话陈萱萱的时候,陈萱萱此时就已经按照原主的记忆,慢慢的走到了陈得财家的门口了。
只见陈得财家,跟绝大多数的陈家村的村民一样。住的都是茅草房。
只是,他家的茅草房,足足有六间。呈现一个四合院院落的形式。
不过,他家没有院墙。
所以,陈萱萱提着篮子一走过去,她那个正在喂猪的精明三嫂子,就一眼就看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