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护手膏虽是门赚钱的营生,但因为是独一份,所以也极为惹眼。
钱老板还算是个君子,没使下作手段来坑害她们,可若换个小人来,只怕是她们两个弱女子所不能招架的。
如今面馆的生意也上了正轨,这护手膏作为锦上添花更好些。
“刘爷,这是护手膏的制作方法。”沈若轻将这方子双手奉上,“若是您愿意和我们做这生意,我们要一层利即可;若您不愿意,那这就当我们孝敬您的一点心意。”
刘爷接过方子拿在手里,也不着急看,问道“沈姑娘应该明白,这是桩大买卖,真就这么送我了?不心疼?”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沈若轻不再虚无地客套,说道,“说句实在话,若我现在有刘爷的地位,这么好的生意我自然是不让的。可我现在不过是个面馆跑堂,我护不住它。”
刘爷思量了番,点点头,招来手下的人,轻声吩咐了几句。
稍顷,那手下便将文书拿来了,刘爷大致看了眼,递给沈若轻,道“你看看,可还满意?”
沈若轻双手接过文书,仔细看着上面写的内容。
才看了几行,她便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刘爷,她何德何能受此信任。
文书里,刘爷不仅许了她三层利,并让她来决定护手膏该如何经营,最重要的是她可随时要回护手膏的经营权。
“我期待你有朝一日能有我的地位,届时你来要这经营权,我可要好好敲上一笔。”刘爷笑着举杯,又颇为郑重地称呼道,“沈老板。”
沈若轻站起身来,侧身行礼,满是感恩道“多谢刘爷。”
这顿晚餐倒是极为欢快,席间刘爷的小儿子刘宏恺跌跌撞撞地跑来,一看到沈若轻,就紧紧拽着她的手,奶声奶气地喊“干娘”。
沈若轻有些发懵,看着奶包子样的小家伙,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和我那老友有几分相像,她认了这臭小子当干儿子。”刘爷解释到一半,便抬头猛灌了杯酒,眼中满是遗憾,“若她还在,也定会喜欢你的。”
沈若轻讪讪地笑了笑,摸着小家伙的脑袋,让他改口喊自己姐姐。
小家伙却怎么也肯不依,倒是让张月华哄去一声“姨”。
刘爷婆娑地望着酷似故人的脸,轻轻唤了声“从云。”
直到沈若轻和张月华两人离去,刘爷还坐在花厅里茫然若失地喝着酒。
回去的路上,沈若轻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出声问道“月华姐,你知道刘爷的这位老友是谁吗?”
张月华摇了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以前都是我男人和刘爷打交道的,我不大清楚他们的事。”
沈若轻点点头,看刘爷那个样子,自己可是占了那个老友好大一个便宜啊。
马车一路晃晃悠悠,最后慢慢停在了邱式面馆门口。
张月华先下了车,她隐约间看着门口站了个人,大着胆子上前问道“这位客官?小店今日歇业了。”
沈若轻从车上下来,付了车钱,走到张月华身边。
她看着面前的身影有些眼熟,却一时间想不起是谁。
月光缓缓照在他身上,沈若轻心下一慌,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
那人转过身来,目光凌冽地看向沈若轻,道“二小姐,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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