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他们面前的男孩,大约六七岁的样子,样子有些消瘦,一双硕大的眼睛里满是防备。
“啊哟喂,可吓死我了,你个小祖宗干嘛在这里装神弄鬼的啊!”潘婶扔下盆,拍了拍胸口,努力平复她害怕的心情。
男孩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盯着大家,殷红的狗血顺着他稚嫩的脸庞流了下来,一滴滴砸在了皑皑的雪地上。
沈若轻上前一步,男孩颇为警惕地举起手中的纸人,以作防备。
弓藏见状,便将握刀的手稍稍向下用力,男孩吃力地扛着大刀,紧皱双眉,却仍是不发一言。
沈若轻趁着他看向弓藏的间隙,径直走到他面前,从怀里掏出块帕子,将他脸上的血渍仔细擦去。
“这擦干净看,孩子还挺俊的。”潘婶瞧了眼后,笑着夸道,“小孩,你叫什么名字?你爹娘呢?”
男孩还是不说话,气鼓鼓地攥着手中的纸人,依旧恶狠狠地瞪着大家。
陈婶从屋里拿件厚实的衣服给他披上“这天寒地冻的,可别冻坏了。”
弓藏将刀收回,站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男孩。
“这孩子怎么不说话啊,该不会是个哑巴吧。”潘婶有些惋惜地看着男孩,又说道,“这该不会是他家大人嫌弃他是个哑巴,才把他扔在这里了?”
“我娘才没有扔下我!我娘没有不要我!”听到潘婶这般说,男孩极为激动地朝着大家喊道,“你们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家!”
刚披上的衣服掉落在地上,只留下男孩单薄的身体在雪地里瑟瑟发抖。
沈若轻原先只是猜测,现在看到男孩这个样子也就确定了,这孩子的母亲就是被何彪残忍杀害的寡母。
“是你娘让我们来的,她让我们照顾你。”沈若轻从地上捡起衣服,有些心疼地给他披上,并扣上扣子。
“那我娘呢?她人呢?她去哪儿?他们,他们都说我娘死了!”男孩眼中含着泪,歇斯底里地喊道,“我娘不会死的!我娘不会死的!”
这一声声心碎地喊,让在场的妇人忍不住的心疼。
沈若轻看着他那双满是委屈的眼睛,温柔地说道“是啊,你娘没死,她只是遇到了些事,所以才让我们先来照顾你。”
听到沈若轻的话,男孩眼眸亮了下,随后又暗了下去“我不信,我娘要是没死,她怎么不来找我?!”
“你娘的手,也是这样,上面满是细细小小的伤痕。”沈若轻抬起男孩的手,温柔地说道。
沈若轻在铺子转时就发现了一罐用过的金疮药,再看到男孩满手的伤痕,不难联想到他娘应该手上应该也是般。
“你娘她很勇敢,就算被何彪那个坏蛋抓走了,也勇敢地跑出来。”她摸了摸男孩的头,继续说道,“她现在是被事情绊住了,所以才不能回来。”
“若轻妹子。”张月华听到是这事,颇为吃惊,因为她知道那妇人好像被何彪给折磨死了。
“若轻?你是沈若轻?”男孩眼眸亮了些,急切地问道。
“是,我是沈若轻。”沈若轻郑重地回答道。
男孩毫不犹豫地跪下来,给沈若轻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你杀了何彪,你就是我的恩人!他伤害我娘,我恨不得自己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