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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玉简单梳洗了一番后,径直走到了梳妆台前。
“啪嗒”一声,匣子后面弹出一个小巧的暗格,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红丝线编成的手串,上面挂着个小巧玲珑的金锁,看着有些年头了。
锁面上蒙了一层阴翳,几道不显眼的划痕落在锁身上,连带着丝线都断了几根。
她小心翼翼地将手串取出来,仔细地戴在腕子上,然后将手指探进铜镜之后,从里面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放进了暗格之中。
丝丝缕缕的异香从里面冒出来,解玉看着那只瓶子,目光一暗。
“叩叩,叩叩叩。”
窗边传来声响,像是有人在窗台之下轻叩。
解玉没有理会,自顾自地将额前的发丝整理妥帖,慢条斯理地拾起黛笔,顺着两弯柳眉细细描画,眉下眼波盈盈,两汪秋水波澜不惊。
“叩叩叩,叩叩。”
这次的敲击声比方才要小些,但还是敏锐地传到了她的耳朵里。
解玉勾了勾唇角,等到梳妆完毕,才起身走到后窗边,打开一条缝,将搁在外面的纸条取了进来。
纤指一弯,她淡扫了眼上面那短短的一行字,接着便将它放在烛火之上,眼睁睁看着它燃尽成灰。
了无痕迹。
“砰”的一声,门猛地叫人推开,指尖的尘屑才方落进炭盆里。
她回身看去,楼里的粗使丫鬟春樱正急喘着气地站在门口,手还搭在门框上,手忙脚乱的样子叫她眉头皱起。
“平日里都是怎么教你们的,慌里慌张的,也就是今日不迎客,若是叫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姑娘,外面来人了!”
“时辰还没到呢,高府的人怎会如此不守规矩?”
春樱使劲儿咽了口唾沫,边顺着气儿边说道:“不是高府的人,是大理寺!”
解玉一怔,葱白的五指缓缓收起。
“为首的那位大人点名要找楼里管事儿的,可您也知道,妈妈每逢这几日都是不在楼里的,眼下能做主的只有您了,姑娘您快拿个主意吧!”
她敛下目光,抬手拾起架子上的衣裙,不动声色,道:“知道了,帮我更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