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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了约摸着半个时辰不到,解玉就感到眼前隐隐变得模糊起来。
汗珠顺着额角滑落,汇集在在精致的下巴上,然后滴落下来,在地上留下一个小小的圆形印记。
晏洵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解玉纤瘦的背影,单薄的肩膀有些飘忽,脊背分明直直地立在那儿,却叫人觉得摇摇欲坠。
他看了一眼过后便径自回了书房去,倒是身后跟着一同进来的云升见状一愣,不明白方才还好好的,为何一转眼人就跪在这儿了。
晏洵给他下的命令是盯着解玉,那么他就隐在树后的阴影里瞧着她。
不知又过了多久,解玉舔了舔干裂的唇,感觉整个人要烧焦了一般,嗓子里隐隐冒出血腥味儿,咽了一下儿却又割裂般得疼。
她知晓自己现在必定十分狼狈,膝盖叫坚硬的地砖硌得生疼,想挪一挪,身子却不由自主得一趔趄。
“啪!”
她下意识用手掌撑住了地面,稳住了身形。
手心传来一阵刺痛,解玉抬起手看了看,被砂砾划破的细嫩皮肤正往外渗着血。
原本岿然不动的云升看着那道摇摇晃晃的背影,心里有些不忍。
其实早在他知晓解玉身世时便已然起了恻隐之心,说实在的,他见到解玉之后也算是明白了韩延为何会像是被眯了眼似的。
解玉此人,任谁见了都会生出些或多或少的保护欲来。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身影,纠结再三,还是转身向里走去。
晏洵正坐在桌前批阅着公文,书房的门便“啪”的一声被推开了。
他仔细皱了皱眉,见云升脚步匆匆走了进来,面上还挂着丝急躁,心下便已了然。
“怎么了,冒冒失失的,连门也不敲了?”
云升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逾矩,膝盖一弯:“是属下太过心急了,主子恕罪。”
晏洵头也不抬:“罢了,何事如此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