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暮稍稍放松,趁着“对方”没注意,忽然发力。
这一次,碗被拿了出来,连带着有些米粒洒落在地板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生的?”
乔暮用手电筒仔细端详,发现这碗里都是生米粒,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暗黄色的半透明的凝固的油脂。
是蜡。
蜡烛燃烧滴落的蜡油与生米掺杂糅合在一起,甚至溢出了碗壁,流到碗底,与床底下的地板黏着起来,这就是刚才乔暮无法轻松拿起来的原因。
一碗生米,不建议你品尝,因为真正吃它的家伙还在饥肠辘辘,你也不想成为今晚的加餐,对吧?
从那生米与蜡油的缝隙之间,暗红色的文字钻了出来。
乔暮盯着这些文字。
忽然,一道浅浅的吸气声从乔暮身后传来。
他立刻回头,发现在那佛龛与衣柜的角落里,蹲着一个散发的女人。
女人脸色苍白,嘴唇被自己的牙齿咬破,战战兢兢,她蜷缩着,双眼没有焦点,只不断低声嗫嚅着什么。
是小燕。
乔暮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只是,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这原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现在嘴里只不断重复这一句话,她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像是见到了什么极为恐怖,冲击心灵的景象般。
“住在这里的女生死了,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乔暮将那碗米放到桌上,尝试问道。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小燕好像变成了复读机,只会重复这一句话。
她并非无辜者,当罪恶发生时,有人提刀施暴,有人冷眼旁观,还有人拍手叫好,他们都是加害者!
赤红的文字如同一条毒蛇,缓缓沿着那小燕的手臂蜿蜒。
“是你杀了她。”
乔暮换成了肯定句。
“都、都是他的错!”
小燕听到乔暮的话,忽然睁大了满是血丝的眼睛,惶恐地说道。
“他?”
乔暮手电筒打在对方脸上,映照出惊慌,恐惧,癫狂。
“我没想那么做的,没想那么做的,我只是好奇,她凭什么住在这里,凭什么”
小燕有些语无伦次,很快,她又抱住了脑袋,似乎耳畔传来了什么可怖的声音,令她不敢聆听。
乔暮没有和小燕浪费时间,而是将视线转到了桌面的笔记本上。
按照他的常识。
正经人都不写日记。
这笔记本出现在这里,必定有蹊跷。
他将其拿起,这是大约三十年前的款式,封面的文字端正,显眼,有着强烈的年代感,大概是下乡的青年会使用的那种。
翻开,乔暮看到第一页上的文字。
“爷爷告诉我,只要让姐姐吃饱了,那她就会保护我,不让其他人欺负我。”
“可我知道,爷爷在骗我。”
“因为我的姐姐,只是一坛骨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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