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嘭紧接着便是十余道闷响,好似在浓厚的云层上方划过的滚滚天雷,使得人整个大地都为之颤抖不已。
也许是龙甲军的士兵们对床弩这种重型装备还不太熟悉,第一轮的攻击竟无一中的,投石车依旧完好无损地立在那里。
虽然没有射中投石车,但十余支重箭还是射中了布置在投石车周围的盾阵。
虽然敌军士兵们拿的同样是精铁圆盾,但是面对重箭这种逆天存在的武器时依旧显得脆弱不堪。
重箭轻易地刺穿士兵们手中的精铁盾牌,然后余力未消整支没入至少三名士兵的胸口。
数十名士兵在这一瞬间被重箭穿了个透心,好似冬天里的冰糖葫芦般被死死钉在地上,流淌着血红色的“糖汁”reads;。
“上箭!准备!”存善并没有因士兵们的失误而发怒,反而此时已变得镇静了许多,语气虽然高亢,但却再没有了先前的暴躁。
秦祺见状不禁微微地点了点头,存善终于没有让自己失望,他懂得如何快速平复自己的心。
“唉,可惜了!”身旁的敖右廷此时不由得叹道。
而就在城头龙甲军士兵们准备安装第二支重箭的时候,敌军将领终于意识到了现在的防御终究无法抵御这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当即再度高喝一声:“二次结阵!”
话音方落,本已被重箭破坏的盾阵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慌乱,士兵们虽然恐惧于重箭的威力,但却始终保持着严谨的阵型。
只见两侧的敌军士兵迅速押上,仅仅一瞬间便再度结成一道由铁盾组成的人墙挡在投石车前方。
此时在投石车前方足足有着三道盾墙,显然此时重箭的威力已捉襟见肘,即便能够穿透这三层盾墙,但是却再也无法对投石车造成有效的破坏。
正在此时,只见城头一道黑影掠过:“我来!”
“陛下不可!”存善大惊,但此时秦祺却早已抓起一台床弩的弓弦,只见其手中金芒闪烁,而后竟直接将弓弦生生拉满。
众士兵见状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虽然知道武修者拥有强大的能力,但此时亲眼所见,内心还是被深深震撼到了。
一般来说,这床弩的弓弦须由两名士兵合力拉满后再挂在板扣之上,然后由一名士兵用重锤用力敲击扳机,此时重箭才会被发射而出。
而此时秦祺不仅只凭单手便将弓弦拉至全满状态,而且看上去也并没有要挂在板扣上的意思。
只见秦祺右手拉弦,左手抓着床弩尾部向一侧偏离了些许,双目紧紧盯着前方的一架投石车,口中轻喝一声:“放!”
啪——咻——重箭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径直掠过三道盾阵准确无误地落在投石车的主体之上。
砰——重达千斤的投石车在重箭的攻击下瞬间破碎,世间最为强大的攻城和守城武器在这一刻终于相遇。
木制的投石车终于无法抵御精铁打造的重箭,在相遇的一霎那化为一堆碎木,原本被安放在摇臂之上的巨石轰然滑落,一名站在巨石后方的五名士兵当即被碾成一摊肉泥。
他们甚至还没有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没有发出临死前的惊呼,甚至心中没来得及向自己的家人说上一声“保重!”
为首的那名敌将面色狰狞可怖,他知道发出这支重箭的绝非寻常士兵,因为那些凡胎的士兵们绝对无法让床弩的角度发生上下的改变。
“是武修!”那名将领冷喝一声,而后心有不甘地吼道:“撤!”
但话音刚落,第二支重箭便应声而来。
砰——又是一架投石车轰然破碎,飞溅的木屑夹杂着庞大的力量刺中了几名士兵的身体,顿时鲜血透过士兵们的甲胄涌了出来,滴滴嗒嗒地落在地上,染红了脚下的一片土地。
剩下的那些士兵们齐声喊着号子将笨重的投石车向后推去,投石车的车轮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压过早已倒在地上士兵们的尸体包含屈辱地回撤而去。
秦祺站在城头之上,拍了拍被勒得生疼的手掌,脸上丝毫没有因为瞬间消灭了敌军两架投石车而感到兴奋,反而更显得沉重。
“弓箭手准备!”存善并没有因此而撤下弓箭手,因为他知道在重型装备没有用的情况下,囚牛极有可能会选择以全军冲锋的方式来突破自己的防御线。
“你看上去并不高兴!”敖右廷走到秦祺身旁说道。
许久,秦祺缓缓说道:“这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