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敖空山气得跺着脚骂道。
“他明知道这根本伤不到鸿‘蒙’的!”东方白颤抖着身子,口中不断咆哮着。
楼梵双目紧闭,沉默不言。
柳依依眼角淌着泪,默默地注视着远方的一切。
“姐姐,他真的会死么?”画萱的视线早已被泪水淹没,她努力地想要看清那道身影,却依旧是模糊一片。
柳依依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知道最终的结果,但却不知道如何回答画萱。
见柳依依默不作声只是自顾落泪,画萱无力地蹲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在臂弯,娇小的身体在轻轻颤抖着。
这一刻,所有人都无能为力,无论是对敖右廷还是对仓术,甚至对尚在撕战的娑罗,都是如此。
“秦祺啊!你究竟在哪里?你可知道现在的我们已深陷死境!”柳依依的心中在默默呼喊着,期待自己心日夜思念的那个身影能够出现。
力挽狂澜。
仓术的本体青龙重重地撞在了那道黑‘色’灵气幕障之上,然而天地灵气的强大又岂是小小的仓术能够撼动的?
只一次撞击,青龙的双角便应声而断,自断角残端处喷出两道鲜红的血柱,染红了半边天,染红了青龙颈间的鬃‘毛’。
鸿‘蒙’不动如山,脸上带着笑,望着青龙扶摇而去却并没有出手。
因为他知道他还会再回来。
因为龙族总是那么的愚蠢。
果然,瞬息之后,青龙摆动着巨大的身体重新回转,吼,一声怒吼之后,青龙再一次向鸿‘蒙’俯冲而来。
嘭一声巨响之后,青龙的面‘门’已是血流如注,龙须寸断,四枚尖利的獠牙也已化为齑粉。
即便如此,那灵气之障依然没有丝毫溃散的迹象,甚至在鸿‘蒙’的有意为之下,反而比先前显得更加凝实。
青龙庞大的身躯重重地跌落在远处,地上迅速汇成一条猩红的血流,缓缓流向远方。
“仓术!‘混’蛋!逃啊!”
被妖兽围困中的娑罗不顾一切地嘶吼着,全然不顾数十头妖兽挥来的利爪。
娑罗的后背瞬间被撕得粉碎,‘露’出了几节森白的脊椎骨。
但金芒不息,妖兽群便依旧血流成河。
到最后娑罗已放弃了无相剑诀,因为他实在没有力气了,只有单纯以手中的剑芒来一个又一个地斩杀着眼前的妖兽。
明明之差不足一丈便可杀出重围,但对于娑罗来说却好像一生那么长。
走不完的路,杀不完的敌人。
没有人看得到娑罗那张笼罩在黑袍下的脸早已是泪流满面,没有人看得到他那颗埋葬了百年的心重新变得火热重新杀意沸腾。
仓术的青龙之体在经过倾尽全力的两次撞击之后已是变得伤痕累累,往日龙族的威势已经‘荡’然无存。
青龙在地上‘抽’动了几下,口中呻‘吟’着,挣扎着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身子有些摇摇晃晃,但却是站着而非躺着。
对仓术来说,能站起来就足够了。
吼青龙的吼声已变得有些无力,但却歪歪扭扭地飞向远方。
“傻子,逃啊!”远处,画萱痛哭着大喊道,声音被风吹散,飘向四面八方,却始终飘不到仓术的耳中。
仓术静静地漂浮在虚空之中,原本青‘色’的鳞片此时已被渗出的鲜血所染红,青龙变为血‘色’之龙。
仓术轻轻地摇了摇硕大的头颅,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安静下来,他努力想让自己忽略掉身体传来的疼痛。
他的眼中没有泪水,但视线却有些模糊,他分不清究竟是血挡住了自己的视线,还是因为头部的创伤导致自己看不清任何物体。
但依稀中仓术还是能够看到地面上那个始终不曾动上一动的妖王。
吼仓术的声音有些沙哑无力,但却充满斗志,他的斗志要远远强大于他的修为。
即便重伤至此,仓术依然满怀杀意。
仓术终于重新俯冲而下,这一次他冲得更快,冲得也更猛,周身的青芒重新焕发出生命,变得如同一颗流星般璀璨。
在这一刻,青‘色’之芒照亮了天地,胜过一切的‘色’彩。
破空之声骤然爆起,如同炸雷响彻寰宇,带着仓术的身体和生命冲向那个卑劣的入侵者。
“兄弟!”
原本早已被闭塞了感知的敖右廷此时竟发出一声微弱的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