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至少一半的长矛在双方交接的一瞬间折断在了敌人的盔甲或盾牌上,失去长矛的蜥蜴骑士掏出弯刀来,继续砍杀。场面激烈而血腥,沙子因为渗透了血液而变得湿滑起来,不时有人因为刀卡在了骨头上,刚杀死一个敌人就被另一个敌人杀死。
穆哈迪不顾前方有些冲的快的己方骑兵还在和敌人拼杀,就集中精神释放了一个冲击波,澎湃的心灵力量转化为现实中的能量,碾压式的粉碎了缠斗在一起的骑手们,清理出一道宽阔的通道来。
“突围!”
抓住这一瞬间的空隙,骑兵们拼命的冲击那个缺口,穆哈迪和大半的骑士都顺利冲过去了。后面的人没这么幸运,突然斜里飞过来一个火球,炸翻了最后殿后的骑士。敌人的圣堂武士也赶到了。
火球爆炸产生的冲击力,猛的把穆哈迪和坐骑向前一推。梅吉洛特蜥跃起又落下,四脚交替,每一下蹬地都带起一大片沙子来,一会儿就跑出了一大截,甩开了追兵。
心灵术士回头观战场,火焰和卷起的沙尘弥漫的到处都是,空气里有血液和焰火的味道,有死亡的味道,闻起来让人兴奋不已,跃跃欲试。
有几个联军的骑兵追了上来,但他们不敢靠近,只是保持距离,继续监视。
幸存下来的士兵穆哈迪的眼光多了一丝畏惧,而后者经过这一场战斗,感觉到自己好像在灵能之道上又有了新的体会,运用异能的手法和效果,都比以前更强了。
其他几队骑兵也回来了,有的损失惨重,而且还没能破坏敌人的投石机。也有的几乎没有什么损失,比如泰西安国王亲自率领的那队人,齐装满员,连一个伤亡的都没有。对付巨蜈蚣,国王只是轻松的施展了一道达比奇亚凋死术,从内部蒸发干了怪物的内脏。
卡米拉那队人也没什么损失,而且她还是直接带队去冲联军的骑兵部队。德鲁伊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就让敌人的马匹和灰鳞鸟受惊失去了控制。惊马到处乱冲,把主人从背上甩出来,制造其了大范围的混乱。对付巨蜈蚣,她的手法更加神奇,用某种粉末让巨蜈蚣发了狂,攻击起联军士兵起来,还把那投石机和一座巨型攻城塔给打坏了。
庞大无比的攻城塔倾颓倒下,把几个跑的慢的倒霉蛋压成了肉酱。攻城塔内部被困住的士兵纷纷从射击平台上逃出来,活像一群急于逃离巨兽尸体的蚂蚁。
骑士们有秩序的通过城门撤回到提尔,这时候联军的反击也接踵而至。
愤怒的高阶圣堂武士们派出他们最精锐的爪牙,发誓要将敢于挑衅他们的敌人撕成碎片。低阶一些的圣堂武士和亵渎者法师们混杂在其中,他们准备以法术炸塌这道城门。
接下来发生的情景,幸存者永生难忘。
城墙上,一排圆形的金属盖子一个接一个打开。那些盖子十分笨重,上去足有数尺之厚,而且很明显是用金属制成的。每一个金属盖子直径超过十几尺,当它打开的时候,耀眼的光从圆形的大洞里射出。
沙蒂丽建造了这些魔导炮,根据卡拉克遗留下来的魔法笔记。每一门大炮,都需要一名法师来驱动。在战斗的时候,法师们会待在炮身内,身体呈大字型,四肢束缚在夹具上,防止他们因为极端的痛苦而伤到自己。
雕刻在魔导炮内部的魔法阵通过汲取法师的法力,聚集起巨大的力量。当炮门打开,炮身与外界接触的时候,每一个法师这时都会感到剧烈而无法抑制的呕吐感,手臂绞痛,双腿无意识的抽动。魔法阵无情的抽取了力量,身体已不堪重负,意识却依然咆哮。会不会在射击中崩溃?魔法会不会反噬?所幸的是,射击时,所有的思绪都会冷静下来。
法力被转化为纯净的力量,法师已经无法再思考任何事物,意识也消耗殆尽。一道明亮夺目,敢与艳阳争辉的蓝色光芒从大炮射出,准确的集中在联军密集聚集的地方。
这就是魔导大炮,这就是提尔的愤怒,这个新生城市燃烧着的意志。犹如火狱之焰,七十倍于凡间火焰,将一切反抗燃烧殆尽。
任何直视魔导炮射击时光芒的人,那耀眼的光都会灼伤他们的视膜,短暂的剥夺他们的视力。被正面击中的一切生物会在不到一百分之一次眨眼的瞬间被气化,他们脚下的沙地则会在高温下融化,形成白色的玻璃状固体。
对于炮膛里的法师来说,在射击时,身体就好象融化了一样,所有的感觉一起消失。等到一炮射出,身体才恢复过来。最先回收的是嗅觉,接着是味觉,嘴里一阵苦涩。如果还有力气,法师一定会顶着剧痛微笑,因为他活下来了。
冷却液会在射击后及时注入炮膛内部,刺鼻的化学气味弥漫在狭小的空间里。但是没有法师会抱怨这个,因为这些液体保持着炮膛的温度,让他不会也化为灰烬。甚至连固定四肢的夹具都显得那么亲切,那种腿脚上的束缚感在提醒他,自己的身体依然完整。
厚重的炮门重新关上,法师可以利用这个间隙休息,恢复自己。因为三十秒后,会是另外一次发射。
城外想要报复的联军,只到魔导大炮次第发射的耀眼光芒,紧接着就被气化。剩下的敌人噤若寒蝉,被这非人的力量震慑的心胆俱裂。
甚至连自诩为神的三巫王,也像人类一样打了个寒战。“撤退,”巫王哈曼努说,“在大沙丘的背面结阵,避开这种武器。”
然后,他转向自己的两位同类。“也许,我们要比预计的要早上一点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