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一脸眼红的村里人此时也全涌了过来,在屋外指指点点的说着一些风凉话,看到这家人现在那悲惨的一幕后,做为同村居住的他们,现在心里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痛快,尤其是偷偷举报的那位村长大人,更是一身光鲜的踱着方步倒背着双手,一脸神气的出现在了看热闹的人群之中,并面带一丝嘲笑的瞅着这家人的悲惨现状,在那里无声的笑着。
顾家在村里,本来就是个孤门小户,全村姓顾的人家不过十个数,这在举村大半都姓白的村子里,平常根本就没有他们说话的份,现在出了这种事情,更是看出了人情冷暧,除了那几家姓顾的和周围的几家热心的邻居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前来帮忙。
也许是看在了那些钱的份上,顾老大的丧事处理的很快,棺材用的是顾父为自已百年之后准备的桐木棺材,这些都是现成的,在第二日天刚过午的时分,整个葬礼在这家孤儿寡母的哭哭涕涕之中,于村外的荒山上顾家的祖坟前划上了一个句号,村北荒丘的顾家坟地中,多出了一个新土培成的坟头,坟头上那杆长达两米的招魂幡在山风中不住的飘动,好象在呜咽的诉说着什么。
就在这家人哀哀而行,为顾老大举行葬礼的同时,在县城正西几十里处的道仙镇的一座高大的古朴宅院之中,正传来了一个怒气冲冲的训斥的声音。
“你们就是这样为国为民的吗?人家挖出乌木你们抢走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人家给押回去,抢了人家的东西还有理了,最后连人家的命都要了,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老子当年打鬼子的时候,啥时候干过这种事啊,别拿你那套国家有规定什么的来糊弄你老子我,老子还没老朽到是非不分,黑白颠倒的地步,娘的,为了几根烂木头,生生的逼死了一条人命,这让人家孤儿寡母的以后可怎么活啊,你们现在到底还是不是人民的政府人民的公仆啊……”?
这家宅院的大门上面的乌木匾额上面,两边是几行神秘莫测的符咒字样,正中间则写着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辰州言宅。在这家古朴沧桑的府第的后院内,一位鹤地童颜的老头,正怒不可遏的指着自已儿子的鼻子,在那里泼口大骂着,嘴里的口水四下飞溅,都飞到了自已儿子的脸上,可怜兮兮的言寻道在那里就跟一个面对老师的小学生一样,面带苦笑的忍受着自家老爷子的痛斥,连脸上的那些口水都不敢动手去擦。而在一边,一脸笑意的言青青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着自家老爸的倒霉模样,在那时不住的做着鬼脸,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爸,我都说了,我只是正州市的市长,这里是湘西,不归我管的,再说了,国家真的在这方面有相应的规定的,县里这么做,虽然过份了点,可是真要是调查计划的话,人家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您消消气,消消气成不,事情都已经生了,咱们在这里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了……”!
“怎么于事无补,你现在就以你这破市长的身份知会这些县里的王八蛋一声,让他们多给这家人一些金钱上的补偿吧,他娘的,都象你们这么搞,老一辈当年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非得败坏在你们这群人的手上不可,还好现任的元已经看出了事情的严重性,对这些官官相护的贪官污吏,以及那些官商勾结死要钱的奸商们展开了大的整治行动,唉,希望这一任元可以成功吧,不然,国家,真的怕是没希望了……”!
老者在那里了一通火后,双眼一瞪,恼怒的吼起了自已的儿子:“还不快去打这个电话,难不成,要让你老子我去打这个电话不成,要不要我去往朝廷里面打个电话过去,拉来一支军队,突突了这群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家伙们啊,你看看这些年咱们县里都让他们给祸害成什么样了……”!
没错,这位低着头在那里愁眉苦脸的挨着自已老爹训的人,更是当初宋一程在正州所救下的那个言青青的父亲,同时也是正州市的一市之长言寻道,此次言寻道回老家,是专门来看自已的女儿的,自打上次女儿被那田伯光劫了一次之后,女儿就好象变了一个人似的,再也没有回过正州,一直陪着她的爷爷在这里守着家里的祖祠,并且,据说老爷子都准备把青青当成言家的第二十八代传人培养了,这可不行,自已女儿娇滴滴的一个漂亮的大姑娘,可不能跟着老爷子去学什么巫术道术和怎么培育收服僵尸什么的,整天跟那些僵尸野鬼之类的玩意打交道。
在自已妻子的强烈反对下,这言寻道也只得借着回家看望老爷子的机会,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自已的女儿重新引回到都市生活中来,也免得将来她变成了一个整天神神叨叨的巫女神婆一类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