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水湾朱公馆宽敞明亮的客厅之内,比朱济世早一步到香港的安德鲁琼斯正在一一给朱济世介绍济世行在香港新聘用的高层,还有济世书院、济世大学的教员。
“汤启文,你会说英文?能写吗?”朱济世用英语询问跟前一个长相憨厚的小胖子。
“晚生在同孚行的书院里面学过三年英文,能说也能写。”汤启文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道,“特别是晚生得到您编纂的《英汉字典》和《英语语法》之后,英语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
“不错,不错,好好在济世行和书院做事吧。”朱济世满意地点点头,回头问安德鲁琼斯道,“我的那几本书都刊印出版了?”
安德鲁琼斯笑道,“都出版了,香港这里原来有一个英华书院,是伦敦传道会支持的,去年底的时候同济世书院合并。他们有一个小型印刷厂,贝se麦先生帮这家小厂改进了印刷机,做了许多铅字,现在济世书院的印刷厂已经是香港,不,应该是整个中国最大的印刷出版机构了。”
“朱爵士,很荣幸能在香港见到您,我是约翰柯拜,香港造船厂的经理,现在我为您工作。”这时一个胡子拉碴的白人男子又上了和朱济世握手,他的手非常粗糙,但很有力,一看就是干过活的人。
“那的确是你的荣幸,因为你会因此发财的,同我一起合作的人都发财了,安德鲁,你说是不是啊?”
安德鲁琼斯哈哈笑道:“我都快等不及想看济世行1845年度的经营报告了,我想它会让我在半夜里笑醒的。”
接着他又指着汤启文身旁的一位高个子新教牧师道:“这位就是理雅各牧师,原英华书院的院长,现在是济世书院深水湾分院院长。”
济世书院现在有深水湾分院和鸭脷洲分院,前者是普通的书院,相当于后世的中学,后者则是一所军校!
“很荣幸认识您,牧师先生。”朱济世同他握了下手,寒暄了几句,又将目光转向了他身边的两个长衫马褂的中国人。
“晚生何进善,见过爵士。”自称何进善的中国人大概三十来岁,面目白净,举止文雅,仿佛是个秀才。“晚生也是深水湾分院的先生,福汉会牧师,不过晚生还想进济世大学学医。”
“好的,我收下你这个学生了。”朱济世笑着点点头,济世大学的医学院院长由朱济世兼任,他将会亲自为医学院制定教材并且授课。
“在下梁发,是福汉会牧师,也是济世书院的英文教师。”上了年纪的那位中国人颇有些慈眉善目,朱济世也同他客气地打了个招呼。历史知识比较匮乏的朱济世并不知道眼前的两位中国牧师,同那位历史上险些推翻大清王朝的洪教主是有一些渊源的。洪教主用来传教的《劝世良言》就是梁发所编,洪大教主本人也是看了这本书后才梦见上帝他老人家的。而何进善牧师所创立的香港福汉会,也有一位后来非常有名的教友,名叫洪仁玕,现在此人也是香港济世书院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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