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到两人肯定的回答之后,张泽根才和自己的一秘急匆匆出了使馆,坐上马车飞奔到了英国使馆。英国公使馆这个时候也已经戒备起来了,几十个红衫军士兵正手忙脚乱在布置着防御街垒。还有一些英国侨民神色慌张地拎着保护拖着家眷在公使馆门外傻乎乎地站着。
英国公使馆的卫兵都认得张泽根,因而没有阻拦就一路放行。刚一走进使馆的会客厅,张泽根就听见有人在用英语大声争吵。
“公使大人,是理查兹牧师和包令公使在争吵。”张泽根不懂英语,他的秘书是济世书院毕业的,能讲一口流利的英文。
“他们在吵什么?”
争吵发生在和会客厅相连的包令公使的书房里面。英国公使馆的一名秘书想进去通报,却被张泽根挥手阻拦住了,他想听听英国人和美国人都是什么意见。
“公使先生,夏威夷王国和这场战争没有关系,她是中立国家。美国也是!所以夏威夷王国不会同俄国人作战,也不希望英国和法国军队在夏威夷的领土上同俄国开战!”
说这话的是理查兹牧师,一个美国牧师,也是夏威夷国王的顾问。夏威夷王国的许多西化改革其实都是他设计推动的。
“现在是俄国舰队要侵犯夏威夷!又不是英国要侵犯夏威夷……难道夏威夷保持中立的意思是允许俄国占领吗?”
反驳理查兹牧师的是英国公使包令,他也在第一时间就下令备战了。不过英国在夏威夷的驻军少得可怜,包括火奴鲁鲁港内的小舰队在内,只有不到500人。所以他希望中美法三国还有夏威夷人的1000名军人可以共同作战,这样至少可以集中起5000人。
“不,夏威夷不会作战,美国也不会!美国舰队会撤离,檀香山的美国陆军将会和夏威夷军队一起坚守约拉拉尼宫!”
这是美国驻夏威夷公使在表态,虽然他并不知道这次俄国舰队入侵事件是马休佩里导演的闹剧,但是这点政治嗅觉他还是具备的:无论俄国舰队因为什么原因前来夏威夷,都是美国完全控制夏威夷的一个机会!而美国控制夏威夷的关键就是保住约拉拉尼宫和夏威夷王室。
“包令阁下,我想提醒您注意,现在正有一支强大的俄国舰队在接近瓦胡岛!这不是英国、法国和中国在夏威夷的力量可以阻挡的。如果你们硬要这么做,将意味着大量侨民和财产的损失,这是毫无必要的。俄国人是文明人,他们会按照文明国家的规矩办事,不会为难英法在夏威夷的和平居民。至于英法在夏威夷的军人,坐上军舰去海上躲几天就好了。我估计……这支俄国舰队是在中国近海被英法中三国联合舰队击败,走投无路之下才到夏威夷来的。所以,他们是不会久留的,得到了补给之后会很快离开。”
书房里面出现了长时间的沉默,显然英国公使被美国人说动了心。张泽根知道自己必须要进去说话了。他敲了敲门,也不等里面的人说话,就推门走了进去。
“先生们,我已经动员起了2500人,都是全副武装的战士,其中还有1000名日本武士!除非俄国人带来一整支陆军,否则他们无论如何占领不了檀香山!”
张泽根的话通过秘书翻译成了英语,屋子里的四个洋鬼子全都站了起来,定定地看着他。
“2500人……天哪,你疯了吗?张先生,你要把檀香山变成地狱一样的战场吗?”美国牧师理查兹第一个反应过来,“这里的夏威夷王国不是你们中国人的后院,夏威夷不需要战争,你们不能在这里打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