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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宫,勤政殿。
门口一阵脚步声急促地响动,接着就看到朱济世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身边还跟着韩四罗军旗王德虎任贻江等军事上面的高级将领。大概几个人才开过小型的碰头会议,然后才匆匆赶过来的。朱济世这个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刻意伪装出来的,一脸怒气冲冲的神色,还不时对身边的将领说着什么。所有站起来等候的人们脸上的表情也迅速变化着,无论刚才如何笑容可掬,这会儿都变得凝重起来,还有些人脸上也露出了义愤的表情。朱济世已经当了快20年皇帝或大王了,威势已成。无论朝野,已经没有人敢和他唱反调了。或者说,敢和朱大皇帝唱反调的同志们,还在欧洲勤工俭学呢!
“皇上万岁……”
众人纷纷鞠躬行礼,朱济世笑着招招手,示意大家坐下来——朱皇帝现在的做派也渐渐的“现代化”了。这间勤政殿虽然有个颇为传统的名称,不过实际上就是一间会议室。文武官员都是坐着和皇帝老子一起开会的。下跪的礼仪也越来越少采用,大部分时候鞠躬就可以了。
朱济世在一张长方形会议桌顶头的主座坐下来,笑道:“安南的潘清简又来欺骗我们大明了,称臣的表章上面文绉绉的好话一大堆,倒是没有越虽三户,亡明必越的大话了。不过他们的心思谁人不知啊?越南古时候就是我华夏之地,宋代的时候才独立出去,到了他们李朝的时候就兴兵北伐,在钦、廉、邕三州屠杀数十万人,真是赫赫武功啊!到了黎利崛起的时候,他们越南人又不服我大明王化。十年叛乱,最终迫使宣宗皇帝罢兵。此等桀骜不驯之族,还在朕面前装什么恭顺?”
这番话就等于给刚刚获得独立的安南判了死刑!不过在座的文武大臣们倒早有思想准备。朱皇帝从来就没有流露出哪怕一点对安南人的好感。是铁了心要亡其国灭其族的!
不过内阁左相左宗棠却只是摇头道:“皇上,现在的安南包括金边周围原来属于真腊的地盘。人口约有四百余万,其中丁壮不下八十万。在法国人将权力移交之后,安南朝廷就开始发了疯一样的增兵,号称要拉起五十万大军。真要亡灭其国其族,恐怕会旷日持久,伤亡惨重,这兵费开支,没有个三四千万怕也不够啊。”
他是一脸的为难。这两年得益于北美战争和国内的大规模建设,大明朝廷的财入倒是增长迅速,刚刚过去的光复十六年,仅中央一级的财政收入已经突破了两亿五千万银元,加上地方财入则突破了四亿五千万银元。比之满清道光年间整整增加了十倍!但是大明财政收入的增长却总是赶不上花钱的速度,光复十六年,因为开始在全国推进义务教育和支持北美战争的原因,大明朝廷的财政赤字也高达五千万元。本来计划在光复十七年省着点花,没想到朱皇帝又想着对安南用兵了。
朱济世却是不大在意的样子,笑道:“钱不够花就多编些赤字吧。今年的财入总该突破五亿,就是有五千万赤字也不算多,这点债券还是发得出去的。用这五千万换回一个南交州省可是笔划算的买卖。别的不说。光是九龙江平原可以开垦出来的耕地就有几千万亩,一亩土地还不值一块银元?”他顿了下,又道:“而且咱们今年要不用兵,拖延下去,安南人的准备只会更充足,这仗只会更难打!”
朱济世一边说话一边站起来踱步,当真是神采飞扬。“小小的安南,一千多年来就是一个刺头,宋朝吃过他们的苦头。蒙古人吃过他们的苦头,咱们大明也吃过他们的苦头。伪清也一样吃过安南的苦头!不这根刺头也就到朕这里为止了,朕决心以下。趁着现在大明武力鼎盛之际,一举将其铲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