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从大明太祖在这江南之地征战时,曾经鼎盛一时的锦衣卫,终于在这万历朝再一次膨胀了起来。
有心人在一旁细细揣摩,很快便琢磨出了一点门道,和宪总,武宗朝也急速膨胀的厂卫比起来。
这万历朝的锦衣卫人数其实并不多,不过装备之精良便叫人发指了,当然更加非同一般的是军纪!
两百年了。
谁曾经见过军纪如此严密的厂卫呀,而在这严明的军纪背后,似乎又能看到戚家军的影子。
微风徐徐。
秋日里的杭州府又下起了绵绵细雨。
随着沈烈披上了蓑衣,戴好了斗笠,便向着左右低喝道:“出!”
随着护兵马队开拔,沿着运河两岸徐徐而行,而那宽敞的运河中,则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粮船。
陆地上。
却是用大量牛,马拉拽的四**马车,被三千缇骑牢牢护卫着,从那深深的车辙印记,可想而知里面装载着什么。
是价值上亿两的金银财宝!
此时气氛有些凝重。
此事到也在常理之中,任谁押送着大明朝廷几年的财政总收入,只怕是心里也轻松不起来。
这沉寂中。
沈烈却骑着马,与常念秀,李朝花,清风道人等人谈笑风生,倒是看不出来半点忧心。
“这运河呀,从隋朝时起,虽因黄河,淮河几次改道,经过历次变迁和大规模修建,可终究是占了隋炀帝的便宜。”
在细雨中侃侃而谈。
沈烈笑道:“世人都道隋炀帝是旷古昏君,可若是隋炀帝没修这运河,那中原的朝廷又当如何”
“只怕是那幽云十六州丢了之后,便再也取不回来啦,可世人为何偏偏不念隋炀帝的好呐”
这问题自然无人能回答。
沈烈却幽幽道:“罪在当今,功在后世呀。”
这八字箴言让众人心神一颤,隐隐明白沈烈今日所为,是存了鱼死网破之心的。
军心为之肃然。
刀十三忙道:“大人英明。”
沈烈却挥了挥手,率领马队徐徐离开了杭州城,瞧着细雨朦胧的运河两岸长满的蒿草。
又笑着道。
“早在元朝时,这运河曾一度荒废,后来虽说是恢复了,可也是水陆并用,河道曲折,着实难走。”
“是元太祖忽必烈,叫人开凿了东平路,安山至临清的会通河,引汶水北流集中于临清御河。”
“自此,会通河便成为连接海河支流卫河,与淮河支流泗河之间最近的路线。”
众人忙附和了几句。
“大人真博学。”
在沈烈有意挑起了话题之中,气氛果然轻松了许多,轻轻松松的走了一天,到了傍晚时分。
前队来报,为了保证漕粮船队顺利同行,前头要打开水闸放水,来将水位抬高一些。
“哦”
沈烈闻言便提起了兴致,带着百余名护兵前去观瞧,却未曾见到预料中的河水奔腾状。
只是在无声无息之中,那运河水位便悄然涨了起来,这神奇的一幕让沈烈大为赞叹。
叫来一个河工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河道下面是挖掘了暗渠的,而这水闸采用的竟然是虹吸原理。
一阵哑口无言。
沈烈吃惊之余倒也释然了,只是在心中咒骂了几句该死的鞑子,到底毁掉了大明多少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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