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通常真正丧父之子…会更渴望来自另一半至亲的爱…
啊啊,没错…男孩…和自己即将出生的弟弟或者妹妹,并不是没有父亲。
换句话说,这个家庭…其实还有另一个——虽然谈不上讨厌和憎恶,却很难将其当作“家人”,并毫无疑问存在着的“成员”。
…那就是——
“咯咯”
门口的拉环被什么人叩响,发出清脆的响声。
因为母亲行动不便——男孩果断的跑向了门口,将垂挂于木门中央,某个他刚好能够碰到,恰恰挡住什么木板揭开——通过露出的小孔,他看向外面——
站在门口导力灯下的男子,轮廓既陌生,又熟悉…
“啊…是爸爸…”
踮起脚,拉开门,有些拘谨的,对自顾自跨入房内的男子,如此称呼道——
“嗯…你妈妈呢?”
并换来一个有些敷衍的,仅仅只是点了点头的回应。
“妈妈行动不方便,所以在里面…”
“是吗,明白了。”
沉重的长靴,踏在木屋的地板上,打破了男孩平静的夜晚…
踏碎了男孩的“日常”——
每年——虽然这么说,对于一个有意识也不过仅仅2年多左右的幼童来说有些奇怪——只会出现在自己和母亲身边不到一个月的男子…又一次蛮不讲理的侵犯了男孩小小的世界。
可是…这一次,却不一样——
他——这个自己应该称呼为“父亲”,名叫“尤肯特”的男性…到来的目的,再不是什么入侵…
“跟我回去…带上我们的儿子一起。”
而是毁灭这一份最珍贵和神圣的“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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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
几乎是连夜赶路——乘坐着当时还是奢侈品的抗震导力马车…男孩和自己的母亲永远的离开了过去的家,被带到了埃雷波尼亚帝国的帝都,彭德拉贡。
仅仅只是第二天,男孩就通过一系列的仪式和典礼,在晕头转向中,了解到了一个很惊人的,但是对于当时的他来说也许除了“震惊”之外,什么别的也体会不到的“真相”。
自己的父亲,竟然就是这个国家权力最大的人…皇帝陛下。
难怪即使男孩的母亲是他出生的地方,小有名气的才女,并且秀外慧中…也不见有什么男人去聊表倾慕——
——当然,事实上并非没有,只是这么做的人最后都“搬家”了这点,男孩是在成长后才自然而然的了然的——
只是——就算父亲其实是“皇帝”…他也除了知道“权利很大”之外,再无别的概念…
——一个从出生就被当作普通小镇男孩养育的孩子,这份淳朴也无人可以苛责。
不将自己的父亲是皇帝视作自己的骄傲…相反——男孩将被皇帝所爱,当作了自己母亲的荣耀:
“妈妈,好厉害,连皇帝…爸爸都爱上你了呢!”
这样天真的话,没有换来妈妈和平常一样的温柔微笑——
“……呵呵,是这样吗?”
不,应该说——笑容,依然是笑容…
然而充满这笑容的,却尽是苦涩…
这份苦涩,男孩还看不懂…
只是——
【妈妈…好久没有看到妈妈了…】
【妈妈现在不用工作也可以生活得很好,还有弟弟…唔刚才好像那个人是这么说的吧可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时候妈妈的样子…一点也不开心呢…】
想不通,想不通,想不通…
然而——还没来得及他用他那四岁的小脑袋,想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呼…也罢”
回忆就被脚步渐渐放缓,似乎终于做出了“什么决定”的尤肯特打断——
“虽然这么做有点对不起…呵,大不了我以后对她和马克西米里安好点就是了——这也是为了这个国家的安定,她的话一定能理解的。”
快步走到某个古怪的仪器旁——那个东西,男孩——马克西米里安也曾经看到过…似乎叫做导力通讯器还是什么来着…
据说通过它说的话,就算在很远地方的人,也能听见——
“……是我。”
在通讯器的面板上操纵了几下后,尤肯特淡淡的说道——
“啊啊…告诉皇后…我同意了。”
可能…只是单纯的第六感而已——
“哈哈…XXXX(这似乎是某人的名字,但是由于晦涩难懂,马克西米里安没听清楚)卿…为了这也是贵家族与皇家的亲睦,这只是一点小小的牺牲…”
看着尤肯特那犹如总算放下了一块心中巨石般,发自内心的笑容…
“哦?这么说她已经到了…真是心急啊…”
男孩的脑海里,不断敲起了警钟——
“说的也是…毕竟,这是‘她’的孩子嘛…”
以至于——挂上通讯器,回过头一脸笑容看着自己的尤肯特——
“好了…马克西米里安…”
那副表情——
“让我们去看看妈妈和弟弟吧…”
第一次让马克西米里安萌发了“厌恶”的情感。
“我想…你也该想他们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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