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不不不,铃酱你误会了,虽然看起来是那么一回事,不过归根结底我只是想用丝线触遍她浑身上下而已…”
“你不认为这其实更糟糕么…”
“…大概是最近和水产处久了所以我也变成触手系了…?”
“果然那个大哥哥是很糟糕的存在,铃酱应该早点把他歼灭掉才对。”
铃口中的“大哥哥”是谁,芙兰自然不会不知道——听到这句话,芙兰的脸上不经意地带上了苦笑: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帕蒂尔玛蒂尔是有内置战斗影像记录用的结晶回路的吧…那么,铃酱你失去意识…帕蒂尔玛蒂尔赶到后发生的一切,你大概也都知道了…?”
“…嗯啊,不管是你寡廉耻地赤身投入那个大哥哥怀中的事,还是几句话就抛弃了…结社背叛到格雷尔那一边的事,或者是人偶师傻傻的为这样的你付出生命的事…我全部都知道了。”
将手中的巨镰熟练的在腕上旋转了一圈,铃的语调,冷淡到毫无平仄起伏…
“那么,叛徒,你回来,是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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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对“铃”说些什么…恐怕在路卡书房外偷听到某些情况,所以自顾自地跑来利贝尔的芙兰自己,都不是特别明白吧…
首先能确定的是,那绝对和利贝尔王国毫无关系…
站在芙兰的立场,所谓的利贝尔王国,归根结底不过就是“兄长大人未来的妻子,我未来的大嫂的国家”而已…说白了,从一个兄控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一抹多的占有欲这点看,她不敌视这个王国已经算难能可贵的大度了,又怎么可能为了它而质问铃什么?
也不是因为在猎头行动中,人偶师的重伤,而产生的愤怒…
毕竟人偶师的重伤,是蛛姬自己的放松警惕,帕蒂尔玛蒂尔为了保护铃而嫁动的自动防卫机制两方面因素造成的结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怪罪到当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的铃身上。
所以,最后的最后,还是无法理清思绪,还是不明白自己到底想说什么的芙兰,也只能意识到一件事——
那就是不管怎样,自己一定要再见一面铃才行…
【虽然现在不知道,但如果能再一次见到铃酱,我就一定能知道一直堵在自己心里,想对她说的话是什么了吧?】
怀着这样的想法,蛛姬独自一人翻越了古罗尼山脉…进入了利贝尔王国的境内…接着总算在这一天,见到了她所思念着的少女…
并同时,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明白了自己到底想对铃说什么。
——那是实际见了面,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的话。
芙兰从来不会怀疑自己对铃所怀有的情感。
也许那其中,带有几丝一样本性善良,一样良知未泯的执行者同类之间的共鸣;也许那其中,带有几丝年龄相仿,同样经历了旁人难以想象的坎坷人生的少女间的同病相怜;也许那其中,带有几丝稍显年长的蛛姬,不经意间把自己带入了那个自己一直在追寻的宽大背影,从而下意识的将铃当作妹妹看待的保护欲…
不过不管怎样…“蛛姬”对“歼灭天使”怀抱的,那一定是不带一丝恶意的,纯粹正面的感情。
然而…正因为并没有任何恶念,所以芙兰才会在醒悟后,非常的明白——
就算是这样,自己的眼睛,也并没有真正注视过铃。
【我们两个人…太像了…】
被父母的咒缚诅咒着的铃,和被兄长的存在引诱着的芙兰,尽管两人的经历并没有实际上的共同点,但是在本质上,却出乎意料的相似。
唯一的区别是——芙兰远比铃要幸运…她奇迹般的找到了,自己一直在追寻的那个背影…
然而铃却依然被诅咒着…迟迟看不到解脱的希望。
啊,没错…其实就是这样——
“蛛姬”抛弃了“歼灭天使”,背对着她,挣脱了一直以来的枷锁,展开了自由的翅膀,飞向了属于自己的,能由自己决定的未来…
故…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我是来带你走的,铃酱。”
抛弃了她独自离开的自己,无法为她解开咒缚的自己,怎么可能说得出,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
铃酱,需要的是更纯粹…更光明…
从一开始,就一直注视着她,从一开始,就希望能拯救她…如同太阳一样的人。
露出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表情,伸出的右手一张一合,最后还是无奈的收回——芙兰最后能对铃说出的话…
“…对不起。”
仅仅是这么一句对不起。
“…是这样…吗…”
或许也曾经期待着,芙兰会对自己说出什么话吧…再度抬起头的铃,已经恢复了那个如同小恶魔一般的“歼灭天使”——
“真是无聊的遗言啊,你不这么认为吗?”
“可能真的是这样吧…”
“嘛…总之,‘永别了’,芙兰‘姐’。”
第一次的称呼,与最后一次的道别——伴随着铃的心念转动,帕蒂尔玛蒂尔双肩上的重炮,缓缓地指向了地面上的芙兰——
“永别吗…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这样吧…但是…我还是想相信,有某人能为你做到我没做到的事的一天…我还是想活着看到那一天——”
然后,将手指伸进耳侧的头发内,轻轻按住那个隐藏按钮的芙兰:
“兔儿…扭吧。”
【“扭你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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