瑙坎的关节,宋提查虽然重新帮他推正了位,可是还是隐隐作痛,用纱布栓住,他老老实实地坐在囚车里,啃着送进来的食物和矿泉水。他是单独关押。警方怕他们串供。他们要押往内比都受审。要是出了新湄地界,瑙坎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瑙坎可是属猫的,传说他有七十二条命。他不信哪个邪,他难道真的气数已尽?
现在车队开往谷深林密的山区,这是他唯一的生机,出了这片山区,就是通往内比都的大道,他插翅难飞。
突然天空起了一个闷雷,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划破漆黑的莽莽林海。瑙坎计从心来,他用腕上的手铐猛砸着防卫铁栅栏,开始坐在车里面的苏答腊警司还能忍受,可是司机受不了,对苏警司说:“老贼想干什么?”
苏答腊冷冷地说:“他知道他气数已尽,做最后的疯狂。别理他,开你的车。”
司令打了一个冷颤,不敢多嘴,对瑙坎的砸出来的刺耳噪声只装着充耳不闻;瑙坎开始遏斯底里的吼叫:“不要上山!老子是山里长大的!老子算准了,暴雨就来临!山洪暴发,引发大面积山体滑坡,公路一定会垮坍!”
司机忍不住看了一眼苏答腊,苏答腊知道瑙坎的险恶用心,干脆闭目养神。
现在能救瑙坎的只能是老天爷,瑙坎喊了一会儿,看押车的警官,根本无动于衷。跪在车厢里,双掌合什,不停地念佛:“阿弥佛保佑,阿弥佛保佑。瑙坎也是渡得此厄,一定会我佛重塑金身,布施重金。”
苏答腊偷眼看瑙坎砸累了,喊累,现在跪在救佛了。他忍不住暗暗发笑。人性都是有弱点的,不管他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还是不可一世的土霸王,临到头了,也难过生死关。
车外确实电闪雷鸣,但是雨却落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就是雷声大,雨点少的来历。眼看着车队开着防雾灯,像条游龙蜿蜒行驶在盘山道上,虽然不时有闪电破破夜空,但是瑙坎还没有达到通鬼神,感天动力的法力。
不过,瑙坎睁开眼,猛然惊了一跳,囚车的铁栅栏闪个一个人影,人手之一敏捷,绝对不在宋提查之下。他怎么飞身到囚车上,无人知晓。他选择下山,车和车之间一定会拉开二十米左右,否则是很危险的;他特意选好了拐弯,因为瑙坎的囚车夹在中间,后面的车一定会发现有人跳上车篷。他下身倒挂在车顶,上身凌空悬在车门,竟然在十秒钟内能解开密码锁,他怕车门发出哐当哐当相撞的声音,他控制着车门。瑙坎大喜过往。哪里还顾得上手臂的疼痛,跟着来人一起往山坡一窜,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窜上车,救人,窜逃,不到一分别钟时间就逃得无影无踪,手法、身法、技法绝对是超级上乘!
直到后面的车,跟押送瑙坎的车在一条线上,才看清前面的囚车,车门大开!苏答腊一级警司听到后面的车呼叫他,他倏然醒转,职业性地回头一看,脸色刷地白了!
苏答腊做梦也想不到,他打了一个盹,瑙坎就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真是神鬼莫测。苏答腊口吐白沫,人事不省!他可是严重失职!如此重要的人犯,他竟然玩忽职守,抱头大睡!
伏佳诺局长知道瑙坎还没有跑远,肯定就藏身在这座山。他请求总监阿披实调派大批军警搜山。阿披实听说走了瑙坎,不说死了那么多兄弟没法昭雪,如何向全国人民交待?如何向华夏警方交待?他也猜想瑙坎一定还藏在野人山中。不到半个小时,大批军机赶赴野人山。野人山在掸邦境内,掸邦军紧急集结,一时间,战争的阴云笼罩在野人山头。
阿披实赶紧知会掸邦首领,掸邦首领断然拒绝政府军以任何借口侵犯撞邦的领土,发出了严重的战争通牒。阿披实只能撤回军警,眼睁睁地看着瑙坎消失在密林之中。只得通报湄公河大案四国联合调查组通报:“瑙坎在押送至内比都途中的野人山,逃走。请专案组继续缉拿元凶归案。”
华夏总督查龚志华立即召开紧急会议,泰国总督查思立蓬、老挝总督查乔隆、缅甸总督查路遇虎,以及专案组其他成员,包括米方CIA高级情报人员艾嘉,迅速集中在班布卢大酒店十九层会议室。
组长龚志华主持了这次特别会议,他脸色沉郁,他知道这次抓瑙坎,可是宋提查玩命擒获的,现在不翼而飞。如何对得起一线殊死搏斗的兄弟们!
龚志华习惯性地拉开他的公文包,拿出他的记事本摊开:“各位专案组的同仁,早上好!现在,已经是凌晨五点半了,这么急把诸位从美梦中叫醒,因为瑙坎不让我们睡安稳觉。我们知道,受伤的猛兽更疯狂,我们要是不在短时间内抓获他,他会更疯狂做案,挑战我们警方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