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心里生出了委屈和怨怒,在妈妈问起自己的态度时,她狠狠地说:“放心,妈妈,我不会让你失望!”然后,她挑战似地瞪了姐姐一眼。
王飞瞳心疼地看着妹妹,叹了口气。盛仕冉看到小女儿坚决的态度,心里颇为宽慰。她对大女儿说:
“飞瞳,你不要误会妈妈,认为我是那种为了自己的虚荣而至女儿的幸福和喜好不顾的人。
你知道的,你妹妹自小就有心悸的毛病,正因为此,她受到家人过度的宠溺,这也造成了自私、任性、虚荣并充满悲观的人格倾向,这让妈妈极度地担心她会出什么问题,所以特别想用一种热闹、精彩、快乐的生活和事业来拯救她的人生。”
“但是妈妈,妹妹她根本”王飞瞳情急之下,说了一半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王曼姿紧张地横了姐姐一眼。见姐姐并没有继续下去,遵守了姐妹之间在六岁时定立的终生誓约,才放了心。
在离开家后,两姐妹共同打的同行了一段,然后姐姐要去十七中,自己却不知道何去何从。
她本想和姐姐商量一下自己为争取角色所要进行的行动方案,但话到嘴边,竟然咽了下去。这使她陷入了深深的孤单和彷徨之中,原来,在某些时候,自己的心里话,竟没有一个能诉说的对象。
这时,她想到了顾景澜。她约他在小莆的“弄情园”见面,之所以相约在此,是因为,小莆似乎是自己唯一的闺蜜。
这是出乎顾景澜的意料的,但他随即联想起那一天他在弄情园看到了那把花椅,上面的玫瑰图案和王曼姿的裙子上淡红的玫瑰如出一枝,而且花叶相连。
今晚,她也是穿了那条裙子,也是坐了那张花椅。在她的左手,小莆边看了他一眼,倒在一个矮脚杯里为他添着白兰地。
顾景澜脱下外衣,坐在两人对面。他觉得两位美女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诡秘,再加上屋内幽暗、迷离的灯光的气氛的渲染,再加上萦绕着的一段忧伤的轻音乐,使得这里很有酒吧的味道。
王曼姿和小莆好像已有些醉颜微酡了,顾景阑看到旁边的轩尼诗瓶子里只消耗了浅浅的一块,看来,相对于女士的酒量来说,这酒有一点烈了。
两人淡淡地应和了他一下,问了下路上堵不堵车之类的话,便视若无物一样,继续着女人之间的话题。
顾景阑仰头看到梵高那幅自画像正高悬在墙上面目狰狞地审视着自己,他缠了绷带的部位隐隐地渗出了血丝。这使得他心怀忐忑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朵。
小莆的一番话很刺耳地进入了自己的耳帘。当王曼姿问她,为何要创作一个这么残忍行为艺术作品,要为梵高做活耳移植时,小莆的回答是这样的:
“曼姿,你知道吗?我现在只有一颗肾脏”
王曼姿见她话未尽泪先流,便替她擦了下眼角的泪水,问:“真的吗?另一颗去哪儿了?”
顾景阑听了后,不由吐了一个字:切。以表示对小莆所讲的桥段的怀疑和讥笑。但随之被王曼姿白了一眼。
“在一个狼心狗肺的人的身体中!”小莆的眼神像被疾风掠过的烛光一般,摇曳着含恨的凄冷的光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