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白回到寝室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十二点,和厉牧亲亲密密吻了吻唇,依依不舍地在树林下挥手作别,就差来一句"不,不要,我不要和你分开",差不多就是琼瑶戏附身了。
刚进房间,就发现今晚的气氛有点诡异。
回头看看老金,见她正对着电脑敲敲打打,凑近一看,好吧,又是那个什么古玉轩的策划书。自从接手古玉轩的事情后,这位也朝着女强人的康庄大道奋力奔跑着,搞得她们寝室三个人,现在就自己貌似是个软萌呆,胸无大志。
话说回来,云溪应该已经回来了,怎么没在床铺上?
她转了个圈,才发现这位竟然靠在阳台栏杆东面,恰好阳台的门窗挡住了她的身形,远远看去倒像是和夜色融在了一起。
小白砸吧砸吧着嘴,这月下看美人,果然惊心动魄啊。那皮肤,简直就像是玉石雕刻出来的,美不胜收,就是这目光,怎么说呢。小白脑子转了几圈,都没想到什么适合的词汇。
正准备上前调笑调笑小娘子,却被老金挥手一拦,直接架住。"乖,早点洗洗睡啊,明早还有课呢。"
小白光靠鼻子都能闻出几分味来,更不用说老金这么直白的护驾了:"怎么啦?"
老白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云溪是怎么了,原来是和那个王纲碰着的,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却是祁湛把她送回来的,只是,从回来到现在,表情就没有变过,一副沉思的样子,眉间都没有送过,连话都没说一句,只隐约听到祁湛走之前提了句"X先生"。
老金忽然觉得,云溪的世界越来越复杂起来。一个商界的帝王萧然在眼前,另一边又有一个名震世界的隐形富豪X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牵扯,让她的表情这么飘渺。离去哈佛的日子不远了,她只希望这些商场的事情不要太影响云溪的情绪。毕竟,她们才不过十八,一切才刚刚开始。
"没什么,听说詹院草已经销假了,估计明天就回来上课了,要不要去围观帅哥?"老金随便扯了个话题,拉着小白转移注意力。
"嘎?詹温蓝要回来了?太棒了!我要吃那个鱼翅宴,咔咔,终于找到大牌土豪了。作为娘家人,真幸福呐。"小白立刻转开频道,双眼冒星星。让她来说,这学校处处都是学霸,难得一个长得看得过去的放到詹院草旁边瞬间就被秒杀。特别是这位对她们家云溪的痴情,啧啧,简直是无敌了,到现在云溪都没松口,可他就是有本事,让全院的人都认定了他是准夫婿候选人。加上那从来没在学校曝光的背景身世,完爆啊!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老金翻了个白眼:"晚上,你家那位还没喂饱你啊。"
老金其实意思不过是厉牧今晚才请的客,哪知道那句"喂饱"实在含义太丰富,也不知道小白联想到哪个方面,脸颊瞬间刷地通红,小粉锤咚咚咚地锤在老金的身上,恨恨地喊了句:"我,我不和你说了!"得,当年一首淫诗横扫天下无敌的人竟然玩起娇羞来,毫无违和感。
老金摸着自己被捶得发疼的地方,在心底真心给跪了。这孩子,思想太不健康了。
回头,再看了一眼云溪,月光下,站在那里许久,竟是连姿势都没有换一下,仿佛她们在这边的聒噪喧嚣一点都没有传到她的耳中一样。
轻轻一叹,今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第二天,老金和司徒白起了个一大早,准备拉着云溪去食堂吃早饭,哪知道,大清早的,就被眼前的场景震得站在原地楞得像是个木桩。
"什么情况?"司徒白拉拉老金的衣服下摆,完全脱离现实。
谁来告诉她,这满眼的薰衣草是什么情况?
什么叫花海?什么叫放眼过去,满眼都是?从她们寝室门口一直绵延到寝室楼外,一路走过去,简直像是踩在云层之上的锦瑟,天神啊,这到底该多败家才能做到这种地步?
一看就是进口品种,连颜色都差不多,清晨都带着露珠呢,这该是什么时候空运过来的?
舍监竟然都没发现,神不知鬼不觉地铺满了,这么大的手笔,妈妈诶,小心脏都要跳出来了。
宿舍这两位都回头看着神色平静得诡异的云溪,暗暗咋舌,难道是詹院草又来表白了?这来势汹汹的,简直就是高调求爱啊。貌似,好像,怎么看都不像那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的性格啊。连自己是将军的独子都没人知道,这会子玩花海战术?
云溪垂眼,看着这满眼的薰衣草。
"要是有时间能去普罗旺斯就好了,一望无际的薰衣草肯定很漂亮,很漂亮"曾几何时,她微笑着,将自己心中最美好的愿望,一点一点地告诉"他",不期望能立刻得到全心全意的回复,却总在心底存着一份奢望。
耳边,是一阵一阵的倒吸气声。整幢大楼的人都惊动了,像是傻了一般的,一个个低头抚摸着那金贵的空运花朵。
"这到底是谁啊,天,要是给我的,我立马就嫁了。"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孩做昏倒状,一个俯身,靠近花海,眼中几乎满是羡慕惊艳。
自己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