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寿星,云溪理应送今天的客人到门口。只是,今儿的这几位有些特殊。
她看着冷荞舒死命地扣着詹温蓝的手腕不肯放他走,冷偳在一旁忍笑忍得面目都开始抽抽的时候,实在有一点来句"好走,不送"的冲动。
"温蓝,你知道我对你的感觉对不对?你后天走,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冷荞舒痴痴地看着他,眼底里的红色渐渐泛了出来。刚刚看着他和伯父下棋,她就一直坐立不安,总觉得离他越来越遥不可及,明明自己的背景家世绝对是万里挑一,可每次碰上了他,却总自信不起来。在国外的时候,不是没有好男人追求,其中甚至不乏大亨之流,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像他一样给自己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在爷爷寿辰的那天,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就知道自己陷进去了。不想自拔,更不愿意自拔。
"冷小姐,"詹温蓝看着自己被她几乎要拽到她胸前的手臂,肩膀微动,几不可见地转了个方向,左右轻轻搭在她的肩上,看似无意,实则拉开两人的距离:"我和你似乎没有那么熟,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都是一样,不需要和你打招呼吧。"
冷荞舒给他一句话堵得愣在原地,几乎下不了台。倒贴到她这种程度的,竟然还被人这样退避三舍,她到底哪里比不上这个作壁上观的冷云溪。
"天下何处无芳草,我说,好歹你也是我们冷家鼎鼎有名的大美人,何必呢?"冷偳其实和冷荞舒关系不冷不热,打死了算,也就是那么回事。虽然说不上落井下石,但说真的,看到自己人自作多情到这种程度,他都觉得丢脸。再怎么说,撬墙角也别来得这么理直气壮好吧。
"闭嘴!关你什么事!"从小到大,谁敢这样逆着她!同样是家里人,这花花公子偏每次胳膊肘都要朝着冷云溪那边拐!一丘之貉!
"诶?好心没好报!我找你惹你啦?"冷偳没好气地看她一眼,看戏的心情全没了。
"就招我了,怎么着?"冷荞舒瞪他,恨不得把詹温蓝给她受的气统统都报复到他的身上。就你话多,嘴贱!她和詹温蓝说的好好的,关他毛事!
詹温蓝乘着她发火的当下,一把拽开自己的手。见冷荞舒还怔怔地望着自己发愣,微微一笑,无比自然地牵起云溪的手心,像是要攥住什么转瞬即逝的东西一般,"不管你对我有什么感觉,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人已经站在我身边,我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其他人。冷小姐,希望你以后自重。"
冷偳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这表白也来得太自然了吧,简直就像是拍电影似的,张口就来。
冷荞舒脸上倏然惨白,定定地看着詹温蓝死死地揪住云溪不肯放她走,气得眼睛通红,"好,你好,你们都好!我们走着瞧!"
说着,转身,大步疾行,头都会回。
冷偳望天,这就是差别待遇啊。他只不过说了一句话,就差点给堂姐喷死,别人在她心口上撒盐,她就这样算了?到底谁才是胳膊往外肘?
瞥了一眼两人紧紧相连的手,摇头,他才懒得在这当空气,看他们怎么谈情说爱。一转身,也拍拍屁股,瞬间走人。
"人都走了,你也差不多可以了。"虽然天气已经暖了,可被人握着手连指缝的空隙都不留,还是有些黏黏的。
"想让我放手?"詹温蓝神情诡异地望着她,感情,他刚刚的话都白说了?
"恩,有点热。"云溪想摊开手,奈何他扣得太紧,以至于指尖稍稍一动,就卡住了。